你既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别的闺女,既是花言巧语将人家骗上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
据她言道,单是婢女小翠一人,便曾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办过七起同样的案子。
陆迁是隋燕人,姓陆,只因懂得种植茶花,黄夫人才不将他处死,反而在云锦楼设宴款待。
可是陆迁和她谈论山茶的品种之时,提及有一种茶花,白瓣而有一条红丝,叫做“美人抓破脸”。
当时他道“白瓣茶花而红丝甚多,那便不是‘美人抓破脸’了,那叫做‘倚栏娇’。夫人请想,凡是美人,自当娴静温雅,脸上偶尔抓破一条血丝,那还不妨,倘若满脸都抓破了,这美人老是和人打架,还有何美可言?”
这句话大触黄夫人之怒,骂他“你听了谁的言语,捏造了这种种鬼话前来辱我?说一个女子学会了武功,就会不美?娴静温雅,又有甚么好了?”由此而将他掀下席去,险些就此杀了他。
这种种事件,当时只觉这位夫人行事大乖人情,除了“岂有此理”四字之外,更无别般言词可以形容。
但既知邻室这女子便是黄夫人,一切便尽皆恍然“原来她也是爹爹的旧情人,无怪她对山茶爱若性命,而对隋燕姓陆的又这般恨之入骨。”
“黄夫人喜爱茶花,定是当年爹爹与她定情之时,与茶花有甚么关连。她一捉到隋燕人或是姓陆之人便要将之活埋,当然为了爹爹姓陆,是隋燕人,将她遗弃,她怀恨在心,迁怒于其他隋燕人和姓陆之人。”
“她逼迫在外结识私情的男子杀妻另娶,是流露了她心中隐伏的愿望,盼望爹爹杀了正室,娶她为妻。自己无意中说一便女子老是与人打架,便为不美,令她登时大怒,想必当年她曾与爹爹为了私情之事,打过一架,至于爹爹当时尽量忍让,那也是理所当然。”。
陆迁想明白了许多怀疑之事,但心中全无如释重负之感,反而越来越如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为了甚么缘由,一时却说不出来,总觉得韩凝儿的母亲与自己父亲昔年曾有私情,此事十分不妥,内心深处,突然间感到了极大的恐惧,但又不敢清清楚楚的去想这件最可怕的事,只是说不出的烦躁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