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情魔女只觉冰水渐升渐高,自头颈到了下颏,又自下颏到了下唇。她不绝催发内力,要尽快击毙情敌,偏偏丰梓月的内力源源而至,显然不致立时便即耗竭。
但听得水声淙淙,顺情魔女口中一凉,一缕冰水钻入了嘴里。她一惊之下,身子自然而然的向上一抬,无法坐稳,竟在水中浮了起来。
她少了一腿,远比常人容易浮起。这一来死里逃生,她索性仰卧水面,将后脑浸在积水之中,只露出口鼻呼吸,登时心中大定,寻思水涨人高,我这断腿人在水中反占便宜,手上内力仍是不住送出。
惠好大声呻吟,叫道“唉,师伯、师叔、你们再斗下去,终究难分高下,小侄可就活生生的给你们害死了。”
但顺情魔女和丰梓月这一斗上了手,成为高手比武中最凶险的比拚内力局面,谁先罢手,谁先丧命。
何况两人均知这场比拚不伦胜败,终究是性命不保,所争者不过是谁先一步断气而已。
两人都是十分的心高气傲,怨毒积累了数十年,哪一个肯先罢手?再者内力离体他去,精力虽越来越衰,这散功之苦却也因此而得消解。
又过一顿饭时分,冰水涨到了丰梓月口边,她不识水性,不敢学顺情魔女这么浮在水面,当即停闭呼吸,以“龟息功”与敌人相拚,任由冰水涨过了眼睛、眉毛、额头,浑厚的内力仍是不绝发出。
惠好咕嘟、咕嘟、咕嘟的连喝了三口冰水,大叫“啊哟,我……我不……咕嘟……咕嘟……我……咕嘟……”正惊惶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急忙闭嘴,以鼻呼吸,吸气时只觉胸口气闷无比。原来这冰库密不通风,棉花烧了半天,外面无新气进来,燃烧不畅,火头自熄。惠好和顺情魔女呼吸艰难,反是丰梓月正在运使“龟息功”,并无知觉。。
火头虽熄,冰水仍不断流下。惠好但觉冰水淹过了嘴唇,淹过了人中,渐渐浸及鼻孔,只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而顺情魔女与丰梓月的内力仍是分从左右不停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