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将信将疑,道“日久自知,只盼不是你才好。”拔起长杆,又隐身岩后。
黎夫人刚退下,突然间呼的一声,头顶松树上掉下一件重物,镗的一声大响,跌在岩石之上,却是一口青铜巨鼎。
方青鸾又是一惊,抬头先瞧松树,看树顶躲的是何等样人,居然将这件数百斤重的大家伙搬到树顶,又摔将下来。
看这铜鼎模样,便与适才公冶乾所踢倒的碧磷洞铜鼎形状相同,鼎身却大得多了,难道地躺先生竟躲在树顶?但见松树枝叶轻晃,却不见人影。
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细微异常的响声,混在风声之中,几不可辨。方青鸾应变奇速,双袖舞动,挥起一股劲风,反击了出去,眼见银光闪动,几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针从四面八方迸射开去。
方青鸾暗叫“不好!”伸手揽住韩凝儿腰间,纵身急跃,凭空升起,却听得公冶乾、天纵良以及四周人众纷纷呼喝“啊哟,不好!”“中了毒针。”“这歹毒暗器,特奶奶的!”“哎哟,怎么射中了老子?”
方青鸾身在半空,一瞥眼间,见那青铜大鼎的鼎盖一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鼎中钻出来,他右手一托,将韩凝儿的身子向上送起,叫道“坐在树上!”跟着身子下落,双足踏住鼎盖。
只觉鼎盖不住抖动,当即使出“千斤坠”功夫,硬将鼎盖压住。其时兔起鹘落,只片刻间之事,方青鸾刚将那鼎盖压住,四周众人的呼喝之声已响成一片“哎哟,快取解药!”
“这是碧磷洞的牛毛针,一个时辰封喉攻心,最是厉害不过。”
“地躺先生这臭贼呢,在哪里?在哪里?快揪他出来取解药。”
“这臭贼乱发牛毛针,连我这老朋友也伤上了。地躺先生在哪里?快取解药,快取解药!”
“地躺先生在哪里?”“快取解药!”之声响成一片。中了毒针之人有的乱蹦乱跳,有的抱树大叫,显然牛毛针上的毒性十分厉害,令中针之人奇痒难当。
方青鸾一瞥之间,见公冶乾左手抚胸,右手按腹,正自凝神运气,天纵良却双足乱跳,破口大骂。
他知二人已中了暗算,心中又是忧急,又是恼怒。这无数毒针,显然是有人开动铜鼎中的机括,从鼎中发射出来。
铜鼎从空而落,引得众人的抬头观望,鼎中之人便乘机发针,若不是他见机迅速,内力强劲,这几千枚毒针都已钻入他的肉里了。
方青鸾内劲反激出去的毒针,有些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射在鼎上,那偷发暗器之人有鼎护身,自也安然无恙。
只听得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方青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来破我的功夫?这可与你们青衫居的作为不对啊。”
此人站得甚远,半边身子又是躲在岩石之后,没中到毒针,便来说几句风凉话儿。
方青鸾不去理他,心想要解此毒,自然须找鼎中发针之人,只觉得脚下鼎盖不住抖动,显是那人想要钻出来。
方青鸾左手搭在大松树的树干,已如将鼎盖钉住在大松树上,那人要想钻出鼎来,若不是以宝刀宝剑破鼎而出,便须以腰背之力,将那株松树连根拔起。
鼎中人连连运力,却哪里掀得动已如连在方青鸾身上的那株大松树?方青鸾使出“逍遥游”的功夫,将鼎中人的力道都移到了大松树上。
那松树左右摇晃,树根格格直响,但要连根拔起,却谈何容易,树周小根倒也给他迸断了不少。
方青鸾要等他再掀数下,便突然松劲,让他突鼎而出;料想他出鼎之时,必然随手再发牛毛细针以防护自身,那时挥掌拍落,将这千百枚毒针都钉在他身上,不怕他不取解药自救,其时夺他解药,自比求他取药方便得多。
只觉那鼎盖又掀动两下,突然间鼎中人再无动静,方青鸾知道他在运气蓄力,预备一举突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