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回去,笑道“你是观山海的大师姊,你不回去,群龙无首,那便如何是好?”
吴懿格格一笑,道“让他们去乱成一团好了。我才不理呢!”
她低头沉思,突然一本正经地道“姊夫,我不是怕回去受师父责罚,他最多不过杀了我,杀就好了。我是舍不得离开你,我要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在你心里,将来也要像爱惜吴双那样爱惜我。”
陆迁知道这也是孩子话,况且明天陪着义兄死了,又有什么将来,此时不忍拂她心意,便点了点头。吴懿双目登时灿然生光,欢喜无限。
陆迁拉上毛毡,盖到她颈下,替她轻轻拢好,轻拍她背脊,哄她安睡。展开毛毡,自行在营帐的另一角睡下。
帐外火光时明时灭,闪烁不定,但听得哭声隐隐,知是御营官兵思念家人,大家均知明晨这一仗性命难保,不过各人忠于皇上,不肯背叛。
次晨陆迁一早便醒了,嘱咐室里队长备好马匹,照料吴懿,自己结束停当,吃了一斤羊肉,喝了三斤酒,走到山边。
其时四下里尚一片黑暗,过不多时,东方曙光初现,御营中号角呜呜吹起,但听得铿铿锵锵,兵甲军刃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营中一队队兵马开出,于各处冲要之处守御。陆迁居高临下地望将出去,只见东、南、东南方三面人头涌涌,尽是叛军。一阵白雾罩着远处,军阵不见尽头。
霎时间太阳于草原边上露出一弧,金光万道,射入白雾之中,浓露渐消,显出雾中也都是军马。
蓦地里鼓声大作,敌阵中两队黄旗军驰了出来,跟着王太叔和楚王乘马驰到山下,举起马鞭,向山上指点商议。
忽山王领着侍卫站在山边,见到这等情景,怒从心起,从侍卫手下接过弓箭,弯弓搭箭,发箭向楚王射去。从山上望将下去,似乎相隔不远,其实相距尚有数箭之地。这一箭没到半途,便力尽跌落。
楚王哈哈大笑,大声叫道“忽山王,你篡了我爹爹之位,做了这许多时候的伪君,也该让位了。你快快投诚,我爹爹便饶你一死,还假仁义地封你为王太侄如何?哈哈哈!”。
这几句话,显然讽刺忽山王封耐达重元为皇太叔乃假仁假义。
忽山王大怒,骂道“无chi叛贼,竟有脸面还在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