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人人均有凄惨之色。
绿火左首站着一人,一身紫衫,正是吴懿。她双手已被铁铐铐住,雪白的脸给绿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诡异。
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陆迁知道这些邪魔外道各有各的怪异仪式,也不去理会。
他听适才那两名观山海弟子说“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了小师妹”,见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服饰一般无二,动作神态之中,也无哪一个特别显出颐指气使的模样。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
吴懿小嘴微翘,却不转身。陆迁向着笛声来处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影飘行而来,脚下甚是迅捷,片刻间便走到火焰之前,将一枝二尺来长的玉笛一端放到嘴边,向着火焰鼓气一吹,那火焰陡地熄灭,随即大亮,蓬的一声响,腾向半空,升起有丈许来高,这才缓缓低降。众人高呼:“大师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陆迁瞧那“大师兄”时,微觉诧异,此人既是众人的大师兄,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岂知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陆迁适才见了他飘行而至的轻功和吹火之技,知道他内力不弱,但这般鼓气吹熄绿火,重又点旺,却非内功,料想是笛中藏着什么引火的特异药末。
只听他向吴懿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这许多人为你劳师动众,从星宿海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原来。”
吴懿道:“连大师哥也出马,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过要是算上我的靠山,只怕你们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够。”
那大师兄道:“师妹还有靠山么?却不知是谁?”
吴懿道:“靠山么,自然是我的爹爹、伯父、妈妈、姊夫这些人。”
那大师兄哼了一声,道:“师妹从小由咱们师父抚养长大,无父无母,打从哪里忽然间又钻出了许多亲戚出来?”
吴懿道:“啊哟,一个人没爹没娘,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
那大师兄道:“那么师妹的父母是谁?”
吴懿道:“说出来吓你一跳。你要我说么,快开了我的手铐。”
那大师兄道:“开你手铐,那也不难,你先将百虫七毒烟交出来。”
吴懿道:“王鼎在我姊夫那里。三师哥、四师哥、七师哥、八师哥他们不肯向我姊夫要,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大师哥向陆迁日间所遇的那四人瞧去,脸露微笑,神色温和,那四人却脸色大变,显得害怕之极。
金毛狮子道:“大……大……大师哥,这可不关我事。她……她姊夫本事太大,我……我们追他不上。”
那大师兄道:“三师弟,你来说。”
那胖子道:“是,是!”便将如何遇见陆迁,他如何接去四人钢杖,如何将金毛狮子提上山壁迫问等情一一说了,竟没半点隐瞒。
他本来行事说话都是慢吞吞地泰然自若,但这时对着那大师兄,说话声音发颤,宛如大祸临头一般。
那大师兄待他说完,点了点头,向金毛狮子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金毛狮子道:“我……我……”
那大师兄道:“你说了些什么?跟我说好了。”
金毛狮子道:“我说……我说……这座百虫七毒烟,是本门的三宝之一,是……是……练那个法门的。”
“我又说,师父说道,中原武人一听到我们的万毒大法,便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见到这座百虫七毒烟,非打得稀烂不可。我说这是一件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