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空和尚顿了顿,老英雄此言也是好意,且听他腹内有何良谋,遂言道“那依老侠客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
“距离此山六十里,有一处红枫渡,在那渡口之上住着一户姓佘的大户人家,其中的大爷,翻掌震天佘萧然乃是老夫至交,又身为龙厮役,想必可以叫他帮帮忙。我这里早已拟好了一封书信,劳烦大师傅交予他看,届时自然会明了一切。”
公冶惊鸿说着,从怀里把那封信掏了出来,递到惠空和尚手里,一直将他们二人送到了半山腰才回转过去。
崔士元眼看他走远了,把嘴一歪,嘟囔道“我的天,这是什么侠剑客啊?明知道此事危险重重,自己却做壁上观,躲在深山老林里享清福,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咱们,真是居心叵测。”
惠空和尚瞧着他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崔少侠此言差矣,这公冶惊鸿老英雄并非是你口中所说之人,就凭他这份心怀天下的心思就值得我们敬佩。至于因何没有亲自出手,想必也有他自己难言的苦衷。”
“能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还不是怕了那飞星阁一众恶贼的报复,人呐,真是越来越没有胆气了。”
见他这般“嫉恶如仇”,惠空和尚也只是笑着不再言语,二人一路轻装简行出了破云峰,沿着宽阔的大路向红枫渡方向进发。
约莫走了半天的时间,面前渐渐现出一条大江来,滚滚江水掀着浪花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荡起层层波澜,甚是好看。
崔士元走着走着忽然停住,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渔民向惠空和尚问道“大师傅,前面有几个打鱼的,不如我过去问问他们那佘家大户在何方向,也好少走些冤枉路。”
“嗯,那就有劳崔少侠了。”
得了惠空和尚的允许,崔士元紧走几步,来到一众正在收网的渔民面前,扯开嗓子吆喝道“喂,老人家,劳驾我打听一下此地可有个佘家大户?”
那几个正在忙碌的渔民,由于上了年纪,耳朵不太灵光,瞧了瞧崔士元这个外乡人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说,这里有没有一个姓佘的大户人家,敢问您老,那府宅又在何处?”
这一回,崔士元攒足了力气,将声调又提高了些,终于突破了滚滚浪花,传到他们几个老迈年高的耳朵里。
“哦,你要找的可是那佘萧然,佘大侠?从这一直往前走,穿过一片枫树林,再拐两弯就是了,他家的宅子很是气派,你一眼便可认出来。”
渔民之中,为首的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生怕崔士元听不懂似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崔士元抱腕当胸向他们几个深施一礼,以示感谢,而后一溜小跑回到了惠空和尚面前。
看他这副一脸得意的模样,惠空也知道了个大概,笑着问道“崔少侠果然是舌灿莲花,马到功成,赶快与贫僧说说吧。”
得了神僧夸奖,崔士元更是沾沾自喜,把胸脯一挺道“嘿嘿,大师傅倒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你不过。依那渔民所言,我们只需径直过去,穿过一片枫树林就到了。”
“好,事不宜迟,你我二人这就过去寻上一寻。”说话间,惠空和尚脚下生风,杏黄色的僧袍随风飘摆,转眼间已把崔士元远远落在后头,急的他是连跑带颠,好不容易才气喘吁吁地重新赶上。
“哎呦,我说大师傅,你倒是等等我啊!这一路叫我跑的,差点没断了气。”
“哈哈,你呀你呀,这脚下功夫还是得勤加练习才好啊。时才贫僧看到这眼前的红枫浸染,美轮美奂,一时间不由得沉醉其中才忘了节制,真是抱歉。”惠空和尚说到这里,双掌合十,口念佛号,模样甚是欢喜,弄得崔士元也是哭笑不得。
二人又前行了一会儿,忽然间崔士元觉得腹内一阵绞痛,扶着一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