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上碧螺岛与师叔潜心苦修,算来已是半月有余。经过重重磨炼之后,对于六壬卷的武功,陆迁已经掌握了大半,剩下的就要靠在江湖中不断实战钻研去了。
这一日,讳长空一大清早就把陆迁叫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师侄啊,如今你已经把六壬流光诀的要领尽数学了去,师叔我也没什么再好传授于你的了,今日便想送你回到中原去。”
“师叔,我……”
一晃时光匆匆,陆迁万没想到自己能从最初的不愿转换为如今的不舍。深知自己肩上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完成,但对于这种亲情的渴望却让他难以舍弃。
师叔讳长空,作为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转眼间已是离别在即,难免让陆迁的心里变得不是个滋味。
“好了,好孩子,师叔知道你的心思,可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作为咱们奇门倾谷派这一代的唯一传人,今后务必要光大门楣,将你师父和我的心血传承下去,莫要辱没了祖师爷的脸面。”
讳长空说完从身后递给陆迁一个镖囊,里面插满了二十四支金镖,在每枚金镖的镖尾处还特意做了一些细微的改动,陆迁把它捧在手里仔细打量了良久,道:“师叔,这是何意?”
“嘿嘿,这东西其实我都准备好久了,本想前些日子就拿给你,可一时匆忙便给忘却了。如今你即将要重返中原,带上它多少会有些用处。”
话说到此处,讳长空的眼睛里明显有些湿润,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赶忙把身子转过来,背对着陆迁道:“时候也不早了,趁着此时风浪不大,你还是快些上路去吧。”
陆迁在拜别过师叔之后,依依不舍的来到海边,注视着他老人家早就安排好的船只,再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过往,心中立时无限感慨。
扬帆,起航。
再会,碧螺岛。
……
乾元山下,黄昏时分。漫天的晚霞犹如被火焰炙烤过后蒸腾的余温,映射这世间层出不穷的纷扰。
大路之上,马蹄声急急而奔,五个江湖中人被一群骑兵追赶的无处可逃,只得弃了马匹躲入这大山之中。
时值秋末冬初,寒风刺骨,山上的万物也已凋敝枯萎,一片凄凉景象衬着几个伤心之人,艰难的行走于崎岖的乱石之中。
“去几个人往那边看看,万不能叫这帮乱党跑了。”
一个军官打扮的中年人手提长枪,身贯重甲,指挥着手下数十名军兵四处搜查。自代大理寺卿朱敬则失踪以后,二圣盛怒,听取了越王李贞清剿天下的建议,分别派出三股势力,誓要将武林各派“乱党”连根拔除。
此番兵部侍郎左修合正是奉此命令,委派手下大将张佘兵发昆仑派,以致于在外面负责采购门中物资的韩凝儿及其四位师兄有家难回,被迫奔逃到乾元山下。
“师妹,你没事吧?”
在行走中不慎踩到一滩雨后的枯叶,韩凝儿脚下一滑,崴伤了脚踝。虽然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但为了大家的性命安危,她还是坚强的不肯吭声。
“我没什么事,齐师兄,咱们需得加快些脚步,听声音,那群狗官已是离得不远了。”
“好,大家全速前进。过了前面的这道山坡就有一条小路可通往昆仑脚下,届时我们从那而行,应该就能避开官军的大队人马与掌门回合了。”
就在他们几人专心行走之时,身后忽然飞出一支利箭,正中刚才说话的齐舒后心。这一箭力量极大,一看就是出自能征惯战的大将之手,把齐舒射的当即涌出几口鲜血,穿心而亡。
“师兄,师兄啊!”
在山门之中,韩凝儿于齐舒的关系最为要好,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而今看他身死异地,不免悲从中来。
“师妹快走,人死不能复生,身后的官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