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扬手拍拍拍的连抽了七八下。崔士元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洋洋不理,奋力微笑。只是这女郎落手甚是阴毒,树枝每一下都打在他身上最吃痛的所在,他几次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终于强自克制住了。
那女郎见他如此倔强,怒道“好!你装聋作哑,我索性叫你真的做了聋子。”伸手入怀,摸出一柄匕首来,刃锋长约七寸,寒光一闪一闪,向着他走近两步,提起匕首对准他左耳,喝道“你有没听见我的说话?你这只耳朵还要不要了?”
崔士元仍是不理,那女郎眼露凶光,一提手,匕首便要往他耳中刺落。
崔士元大急,叫道“喂,你真刺还是假刺?你刺聋了我耳朵,有本事治得好吗?”那女郎呸的一声,说道“姑娘杀了人也治得活,你若不信,那就试试。”崔士元忙道“我信,我信!那倒不用试了!”
那女郎见他开口说话,算是服了自己,也就不再折磨他了,提起他放上马鞍,自己跃上马背,这一次居然将他放得头高脚低,优待了些。崔士元不再受那倒悬之苦,手足被缚处虽仍疼痛,但比之适才在地下横拖倒曳,却已有天渊之别,也就不敢再说话惹她生气。
行得大半个时辰,崔士元内急起来,想要那女郎放他解手,但双手被缚,无法打手势示意,何况纵然双手自由,这手势实在也不便打,只得说道“我要解手,请姑娘放了我。”
那女郎道“好啊,现下你不是哑巴了?怎地跟我说话了?”崔士元道“事出无奈,不敢亵渎姑娘,姑娘身上好香,我倘成了‘臭小子’,岂不大煞风景?”
那女郎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心想事到如今,只得放他,于是拔剑割断了缚住他手足的带子,自行走开。
崔士元给她缚了大半天,手足早已麻木不仁,动弹不得,在地下滚动了一会,方能站立,解完了手,见黑珍珠站在一旁吃草,甚是驯顺,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悄跨上马背,黑珍珠也并不抗拒。崔士元一提马缰,纵马向北奔驰。。
那女郎听到蹄声,追了过来,但黑珍珠奔行神速无比,那女郎轻功再高,也追它不上。崔士元拱手道“姑娘,后会有期。”
只说得这几个字,黑珍珠已窜出二十余丈之外。他回过头来,只见那女郎的身子已被树木挡住,他得脱这女魔头的毒手,心下快慰无比。口中连连催促“好马儿,乖马儿!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