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沛然,其势无穷。
丁耒接了第二剑已觉不对,他如今武功对付这样一名小头目,还是相对羸弱,难以相抗。
第二戟几如怪啸,深深阴恻,擦破了耳畔,第三戟却接踵而至,如一柄杀伐带怒,波涛汹涌的罡风。
丁耒第二剑去势不稳,还要接下第三戟,明显力无能及。他眼前只见长戟放大,对准了咽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目光森然。他就要面临生死大劫,心头肃穆之余,更带着几分不甘。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身旁如风随至,一道身影当空而落,脚步踩在瓦砾上,轻盈无声。
一只手掌,如摩云千垂,囊括周遭,掌势惊人,当空微微一个折转,顺势捣入,巧妙精密,一手便抓住了长戟。
反身一旋,长戟就脱手而出,直射向眼前大汉,大汉目光一闪,恶叫一声,手中大锤落下,狠命砸在长戟上,直接把长戟给迸飞了数丈远。
丁耒这时转过身,只见一名长相清瘦、满脸苍白的男子稳稳站在面前,他一身青袍,拂风而立,缓缓地道“你先去救这些百姓,我来对付他。”
“好!多谢兄台了!”丁耒知道情势紧急,也没有多问男子身份,但看他之前相救,知是自己人,自然可以信任。
说着,便见男子手掌探下,如飞鹰捕兔,鸟雀捉虫,五指虚张,便旋身拿向大汉。
大汉的大锤立时如钢铁洪流,清脆作响,浩大无俦,猛的一砸,就要让男子筋骨开裂。
男子半空中,居然身法卓著,脚尖互相一点,横移躲闪,与大锤几乎擦肩。
他的手再次探下,反身就是一记猛抓,落在了大汉的肩头,第一抓下落,登时大汉惊叫一声,肩部衣襟撕裂,化成碎片,右手拿锤几乎不稳,待他反应过来,肩膀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他们,这里我来应付!再晚了有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那男子突然急道。
丁耒应声,从楼上跳下,顺势一剑给大汉偷袭了一记,趁着大汉倒退的瞬间,他抽身进入了“云轩阁”,里头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四名少女正被捆在木柱上,还有两名孩童,丁耒扫过众人,随手几剑,解开了几人束缚,道“谁是王姐的孩子恒儿?”
王姐自然是那名妇女的称呼。
这时候正有一名孩童站了出来,哭嚷着“是我娘,大哥哥,我娘在哪里?”
“没事的,你娘很好,待会我就带你去见她。”丁耒揉揉孩童的头。
一旁的三名女子,则一直盯着丁耒的看,她们方才就注意到了丁耒与外面夏朝军卒的大战,心底却是疑惑这个丁耒什么时候会了武功,还能跟夏朝军队一拼生死?
这三人不巧,正是白日奚落丁耒的女子,如今渐近夜幕,看不真切,但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丁耒无疑。
“丁耒!”这名女子叫做言思,是大林城一位说书人的女儿,另外两位同是大林城附近乡绅的女儿。
言思,出自《诗经》“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此女过往也有一些才气,凭借这一份才气,在大林城也往往有些名声,如今大林城被破,家庭亡故,她泪如雨下。
看着丁耒,她眼睛绯红“我父亲是不是已经……”
“我也不知道,但令尊恐怕确实不在了,整座城都被屠戮,实在万难幸免,还请言思姑娘节哀!”丁耒摇头道。
那名叫做言思的女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另外两名女子虽然好些,但此刻也是面无血色,知道到了这个程度,丁耒不会骗他们。
“不要伤心,再伤心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现在你们唯一的打算,就是应当随我一起离开这座城,找个安全的地方。”丁耒安慰道。
言思哭着,想着,就渐渐止了泪水“丁耒,我现在,现在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