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不怨恨!
“虽然之前一路上我都没有醒过来,但你找了那么多的地方,连那位叔祖父的影子都没有瞧见,只得到了他留下来的书画。所以你怎么能保证他就会出现在望州?”
阿蘅摇着头,让青蕊将谢淮安落下的那副画卷递还给了对方。
又说:“与其将时间花费在一个不一定能找到的人身上,不如早早的回家去,毕竟你想要找到叔祖父的最初缘由,不就是想要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么!”
“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你的诉求实现了,所以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
倘若醒过来的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谢淮安当然不会有什么二话。
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阿蘅,不管在做什么事的时候,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谢淮安最终也没能让阿蘅转变心意。
但他又不愿意当真放弃寻找叔祖父的计划,只好自己陪着阿蘅踏上回往京都的路,另一边又派了心腹去了望州。
马车前进的速度并不算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慢慢悠悠的。
兴许等他的心腹在望州找到了叔祖父,就能很快的追赶上来,到时候他们再走回头路,也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谢淮安很好奇阿蘅赶着回到京都的缘由,毕竟早在莫城的时候,阿蘅可一点回京都的想法都没有。
那时的她花了大功夫才劝服温老太爷放心的将她留在莫城,许她继续在外面闲逛,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谁知伤好醒来后,就莫名的换了想法。
阿蘅并不介意在谢淮安面前露出破绽。
事实上,早在醒来之时,她在谢淮安就已经处处都是破绽。
所以她很是淡然的说:“当然是赶着回去看仇人都有怎样的下场啊!”
“我比旁人要多知道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曾出手改变过不少事情,但纵使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发生,但对于我来说,那些伤害是真真切切的留了下来。”
阿蘅朝谢淮安笑了笑。
她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很难,但肆无忌惮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却是很简单的。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想要让自己讨厌的人接受惩罚,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想法吧!”
“那你现在认定的仇人是谁呢?”
谢淮安一边问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想着,果然是被记忆所迷惑了么!
可看着阿蘅现在的模样,似乎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
他听见阿蘅说:“你知道乐王参与谋逆的事情,自然也该知道我们当初发现的金矿和铁矿都是他手下的人在开采,所以你应该明白溧水之上的匪徒也是他的手下吧!
那些人曾害死了阿兄!”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死亡会将恩怨一笔勾销’,但现在的事实确实是如此。
“乐王的下场,我早就已经看到了。剩下的那人,你也认识的,就是段瑜之呀!是他辜负了我的信任,也是他让我成为认贼作父的那种人,我当然要去看看他最后的下场才行。”
阿蘅看向谢淮安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印证了他当初的猜测。
是迁怒吧!
即使明知道谢淮安也不希望自己是晋忻言的孩子,可还是因为他的身世而迁怒与他。
谢淮安听着阿蘅冰冷的语调,忽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心情了。
车厢中骤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在车队中途休整的时候,谢淮安从车厢中离开了。
他离开时,脸上满是闷闷不乐。
阿蘅将青叶与青蕊也打发出去了。
一个人看着前方晃动的车帘。
只要她伸手撩开车帘,轻轻喊一声他的名字,谢淮安很快就能回到她身边的。
但是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旁人的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