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真的赞同我的观点吗”
性子有些冷的林宗平,居然激动的站起身来,脸都有些红了。
这让吴宗睿感觉到奇怪,在他看来,张溥的确有才,也有胆量,天启六年就敢写出《五人墓碑记》这样的文章,毫不留情的谴责和攻击阉党,要知道那个时候,朝中还是魏忠贤掌握权力,张溥这样做,随时有可能遭遇到阉党的算计。
不过将张溥吹捧到无限的高度,说这篇文章是千年以来第一的文章,这就是自欺欺人,或者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算是在明朝,唐诗宋词的地位也是无法动摇的。
“林兄,我是实话实说,千年以来,唐诗宋词的地位是不可能动摇的”
林宗平大概是感觉到失态,看着吴宗睿笑了笑,坐下了,情绪很快平复下来。
看见这一幕,戴明杰跟着开口了。
“吴兄,其实豫章社也不是一味强调《五人墓碑记》是千百年第一奇文,只是佩服张溥的胆量与胆识,他敢站出来说,再说了,阉党把持朝政,在下也觉得不是滋味”
吴宗睿眼睛里面闪现一丝的光芒,他总算明白其中意思了。
大凡与政治拉上关系,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般了。
历史对于魏忠贤的评论,基本是盖棺定论,对于东林党的评论,倒是众说纷纭。
吴宗睿认为,东林党发展到后来,就是以控制主流言论为手段,结党成型的官僚地主商贾的结合体,他们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但有明确的经济目的,他们最大限度的限制皇权,通过控制主要的官吏阶层,保证以家族模式存在的官僚地主阶层的利益,凡是在经济方面与他们有矛盾和触碰的,就在政治方面不问缘由、毫不留情的打击。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的主宰,东林党之中的投降派、主和派以及生存派,始终占据主要的地位,而这种迹象从万历年间就开始,一直延续到明朝灭亡。
这个时候的张溥,还很年轻,不可能深谙其中道理,不过作为东林党人的后起之秀,张溥倒是能够得到诸多东林党人的大力支持和吹捧。
而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有着不一般才华和胆量的张溥,最终被他人利用,结局是很可悲的。
“戴兄,你的这个观点,我也是不赞同的。”
林宗平明显不服气,看着戴明杰开口了。
“我不是说张溥的文章写的不好,也不是说张溥没有胆量,我同样痛恨阉党,不过我觉得,是不是崇拜张溥,是不是要加入豫章社,那是个人选择的自由,如果豫章社以自身为正统,来要求江西所有的读书人,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林兄,你不要激动,慎言啊,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怎么没有我说的那么糟糕,我这还是客气的,知道为什么所有客栈,都要给前来赶考的读书人吃豫章酥鸭吗,还要专门说巡抚大人都吃过”
“林兄,这也没什么啊”
戴明杰和林宗平两人还在争论,吴宗睿却是愣住了,他的确记得,第一天来到醉仙居客栈,就吃到了豫章酥鸭,客栈的伙计还专门介绍了这道菜,说是巡抚大人吃过。
“戴兄,还是听林兄说完,你看如何。”
戴明杰看了看吴宗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听见吴宗睿这样说,林宗平的气势上来了。
“豫章社当初成立的时候,哪里有这等的风光,不过是聚会的时候吃了酥鸭,就命名为豫章酥鸭,还专门请了路过南昌府的李大人和张大人品尝,得到了他们的赞誉,尔后又请巡抚大人品尝,得到了肯定,豫章社由此就声明了,读书人务必要吃豫章酥鸭,特别是参加乡试和院试的考生,还说什么豫章酥鸭代表的意思不一般,甚至要盖过状元糕的风头”
吴宗睿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