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窝囊这是被祖母养开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带着振聋发聩的力量。
道理是最朴素,却也最让人震撼的——没有人,会真正意义上懂得另外一个人。
活着去争,死了,什么都没了。
“你,继续说。”半晌之后,周溪正道。
他想,河边老妪是李太白的人生转折,那眼前的姑娘,是不是上天派来点化自己的?
孟映棠:“……我,我说完了……”
她说这些话,提前在脑子里不知道翻来覆去多少次。
她哪里敢临场发挥,胡言乱语?
看似流畅从容,侃侃而谈,其实都是她“作弊”,提前打好了腹稿。
否则,她这么怂的人,在这样厉害的紫微星面前,能说出什么来?
周溪正:“……”
裴遇“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总是这么出人预料地真诚——真诚到让人无言以对。
徐渡野推门进去。
孟映棠看见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惊喜道:“徐大哥,你没事了!”
徐渡野面上有些不自然,因为他感受到了周溪正祖孙俩的目光在他和孟映棠之间徘徊。
“没死。”徐渡野没好气地道,“你去给我做口吃的去,饿了。”
想了想,他加了一句,“我告假出来的。”
别啰嗦!
孟映棠果然松了口气,“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徐渡野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心说真是做牛马的命,闷头干活,不知道替自己邀功。
他今日来,是听裴遇说她已经到了山上,怕周溪正这个老匹夫骂她。
周溪正是个严厉的人,朝堂上都少有人敢和他正面相对。
小哭包还不得被他骂得泪水涟涟的?
等孟映棠出去,徐渡野用脚尖勾起一个方凳到身边,大马金刀地坐下,歪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周溪正:“还没死?”
周溪正尚能保持平静,但是周贺到底是个孩子,在徐渡野的压力之下,身体绷紧,想用自己单薄的身形挡住祖父。
他怕徐渡野一言不合就动拳头。
“你和徐广灵……”周溪正开口。
“我曾祖。”徐渡野道。
“像,像他。”周溪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闵王徐广灵,还是他中状元殿试那次。
闵王姗姗来迟,衣衫不整,胸口都敞了一半,笑着和先皇道:“昨晚贪杯,迟了迟了,该打该打。”
那时候周溪正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为什么闵王如此胆大,在皇上面前敢这般放肆?
后来周溪正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的第二年,闵王一脉被先皇清算,好像仅剩下一个残废的儿子,流放西北。
那时候周溪正人微言轻,在翰林院也就是个打杂的,却因为这件事感受到了“皇权”两个字的不容挑衅。
徐渡野的身材相貌,和闵王有五六分的相似。
不料徐渡野闻言嗤笑一声,“真会顺杆子爬,像个屁。我祖父没有留后,我爹是我祖母捡的,我也是。”
“捡的?”周溪正愣了一下,“你不是徐家血脉?”
“我祖母说,我姓徐,那我就是徐家血脉。但是你说像,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溪正喃喃道:“竟然不是吗?”
可是真的很像。
徐渡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翘起一只脚,“要死赶紧的,用不用我给你根绳子?把这些人熬得,一个个跟纵欲过度似的,有气无力。反正老子只答应了把你们救出来,没说保活。”
裴遇急了,“话不是这么说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