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朕有一事问你。”
沈皇后站起身,也没上前,很有距离感地站在原地,“陛下但说无妨。”
“你觉得王家如何?”
沈皇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王家该死!”
“哦?皇后为何这么说?”宁宣语气越发平静。
沈皇后自然不会说,是刚知道陛下不高兴才这么说的。
“王家这些年仗着祖上有功,为非作恶多端,陛下多次劝谏,却屡次不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最是该死!”
宁宣抬起账册,“皇后既如此恨王家,便去给贵妃念念吧。”
沈皇后身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陛下这是要借沈家之手,端了王家。
可王家贵为世家之首,沈家害了王家,自己便是与天下世家无敌,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烁儿没了世家战队,他还拿什么去夺位?!
沈家今后又会落到什么地步?!
宁宣放下账本,“看来皇后是不想…”
沈皇后急忙跪下,“不,臣妾去,臣妾想念!只望陛下记得臣妾这些年的兢兢业业。”
宁宣将账本扔在她面前,“皇后是明白人,朕这些年,可不曾亏待你。烁儿你也要多加教导,不该妄想的,想一想都是错。”
纵是他对她毫无感情,却从不曾让她这皇后没了颜面,令人看轻了去。
烁儿性情暴怒,早不知竖敌多少,多少次弹劾折子,他都替烁儿压了下来。
只要烁儿想清楚,他能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对于烁儿这性子,闲散王爷有何不可?
这话一出,沈皇后心里一片死寂,这个位置他竟从来没有想过给烁儿!
烁儿是她皇后所出,真正的嫡子,可他说是妄想。
沈皇后无论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却还是得伏下身子磕头,“臣妾谢陛下隆恩。”
宁宣摆摆手,“去吧。”
沈皇后端起这本厚重的账册,站起身,挺直了腰往外走去。
自是有人给她撑伞,不让她淋着雨。
沈皇后站在王贵妃面前,一张脸冷若寒霜。
进去之前,她对王贵妃只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之情,如今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气。
伴君如伴虎这道理她一直明白,怪陛下向来没什么用。
但如若不是王家太过嚣张,她,沈家,烁儿又何须去迎面世家的仇恨?
王贵妃看着她端着个东西走来,很是害怕,“你不要过来!”
她怕这是毒酒一杯。
“我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沈皇后没再靠近,翻开账册,扬声念道,“庆帝二十三年春…”
她知道,陛下绝不是只让念给王贵妃一人听的。
她必须高声念着这些王家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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