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说:“太子的生辰之日,要谈这种扫兴的事?”
朱简无奈地摇头。
“我是不想啊,可太子职责在身。那案子本就是父皇差你,可你身边的人又说是我指使你办。现在人家赖我头上了,你说怎么办?”
尤乾陵不耐烦地说:“京郊的案子我已经写好帖子,准备等你生辰过完呈上去了,这个时候变卦得有十足的证据吧。”
韦元庆道:“郡爷,那张秀儿并没有指认是我夫人将幻香交给她下毒,此案还有疑处。倘若不查清,那岂不是……”
尤乾陵:“本王冤枉你家夫人了么?那让你家夫人来跟本王说。”
“空口白话就想让锦衣卫改供词,你多大的脸?”
闫欣看着尤乾陵以绝对的权势压得韦元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她算是明白了权势到底哪里迷惑人了,这种让人毫无反抗屈服的能力,谁不想有。
厅堂内安静了许久,忽而听韦元庆喘了一大口气,说:“幻香……用的并不是我夫人的香方,尤府的两位小姐见过那个名唤阿迷的舞姬,还被那幻香迷惑过。应该清楚谁才有那香。”
尤三姐下意识抓紧了闫欣的手。
闫欣轻拍着她。
韦元庆接着说:“恰好邢大人前几日回京,我才知那阿迷原本便是他手底下跳七音祭舞的舞姬。邢大人证实她私自离队返京后才发现她善用西沙幻香,坑害无辜之人性命。此次便是为她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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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简沉默了片刻。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那西沙的舞姬才是凶犯。”
韦元庆将阿迷和自家夫人的关系,以及两人之间的恩怨娓娓道来。闫欣总算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那是阿迷听周知尧的话留京之后发生之事。
阿迷是继韦娘子之后第二个留京的西沙人。而且照邢昭后来跟她谈论所言,这一次可以留京的不止她一个人。
这对西沙的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可以离开那一片一望无垠如同牢笼一般的沙漠,可以不用跟从前一样为了一口能喝的水牺牲许多条人命。她兴致勃勃地去找个第一个留京的韦娘子。
韦娘子并没有很高兴。
韦元庆所言,当时韦娘子很担心。
西沙能让人命无声无息地消散是个很危险的东西。阿迷又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好在那时候的阿迷还对西沙幻香不熟悉,所以她让韦元庆去找周知尧,将飞天舞和幻香割裂了。
制作合适的幻香改变以前的那种杀人之物并不容易,韦娘子研究了许多年,想用自己的香代替西沙幻香,依旧不成功。
直到那天阿迷将真正的幻香香方交到了她手上。
韦元庆大声道:“那分明就是阿迷为了将事情嫁祸到我夫人身上,连带给在外一直奔走的邢大人牵扯在内,以逃脱自己罪责的手段而已。”
朱简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那飞天舞和幻香,危害更大的是幻香,对吗?”
韦元庆咬了咬牙,道:“是……但我夫人是为了将幻香的危害……”
朱简抬手,止住了他,转头又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邢昭,问:“邢大人如何说?当初是你们礼部将人带进你的出行队伍之中,用意为何?”
邢昭弓腰抱拳,垂头沉声回道:“当初是卑职提议周大人将人收入教坊司,一来当时天灾战祸,没有合适的方法能将百姓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祭舞虽然出自西沙,但她能缓解将死之人的痛苦,也契合我们礼部所能。”
朱简皱眉,他一向骁勇,视痛楚为勋章,并不认同这种软弱的处理方式。但他身为太子,也知道民间疾苦,不能以他之想法为准。
“如此听来倒也是好事。那阿迷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