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心急,那你收购我手里的股份呀。”中年人阴冷一笑,将劝自己的老人怼得瞬间脸色一涨,哑口无言。
“还圆满,都这时候还说这场面话呢,你们是真的老糊涂,还是觉得年纪大了,没多少时间了所以钱不重要了,无所谓了?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可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锦衣玉食,当富二代,不想有一天过苦日子。谁犯法违规我不在乎,谁跟谁有一腿我也没兴趣,我只在乎我的钱,谁都不许少我一分!”中年人冷笑着环视众人。
中年人显然是觉得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是没必要再想以后如何见面,言语之间丝毫情面不留,只要自己的钱没损失就是最大胜利。他站起身来,环视桌上坐人,最后走到董事长与陈伯旁边,又露出虚伪的笑容,假意放缓音调,说:“两位叔伯,我打小就是个直性子,不会场面话,但我话糙理不糙。其实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这桌上坐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情呀义呀不能当钱花,好的时候大家都和和气气,有来有往,可到了分家的时候,那就得锱铢必较,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要锱铢必较,要算账,你的手又干净到哪儿去?”一个女声忽然传来,伴着会议室的门被重力推开。
文雅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一个身着深灰色套裙,挎着黑色限量名牌包包的老妇人怒气冲冲地进来。妇人目不斜视地走向中年人所在的位置,目光扫过董事长与陈伯后落到他脸上,之后扬手将一只文件袋丢到桌上。
“临城仓库投了那么多个亿进去搭新系统,我儿子是没做好本份,一时糊涂,可你又干净到哪儿去。难道没有你在背后一路在煽风点火?不干不净?表面看起来都是我儿子做的事,实际你拿了多少,你心里不清楚吗。”
听这话,文雅倒立即明白,这位女士应该就是总经理的母亲,手握一大批专利所有权的那一位。
“有吗?我最多是吃过几次饭,喝过几次酒,这不犯法吧。陈姨你说我有参与,拿得出证据吗?都是智商健全的成年人,你儿子还比我大几岁呢,说我煽动,他要是不想干那些事儿,谁能逼他吗。”中年人似乎早有料到这一出,丝毫不惧。
“你……”被称作陈姨的女士显然不是个擅长与人做唇舌之争的人,碍于修养也讲不出太过难听的话,只是瞬间被气得脸色涨白,抖动着手指指向中年人,好一阵儿才说:“你就是早算准了会有今天,把他当枪使,给他挖坑跳,对不对?当初你也想当总经理,就因为没让你出任,你就一直憋着坏,诱导到一步步走到今天对不对。”
“伯母,你年纪一大把了,该知道凡事讲证据,空口白牙就说我诱导,我能认为你们是诬陷,诋毁我的名誉,我能叫律师的。”中年人得意地笑起来。
“你……你……”陈姨本就年事已高,一路熬夜奔波回到江城就直奔这里,如今再被这样奚落一通,气得不轻,一时气血上涌,半句话没讲出来,人就忽然仰头气厥了过去,好在他丈夫陈伯与小孙董离得近,及时起身搀扶住她。
“陈姨……”
“老伴儿……”
见有人倒下,会议室里总算有了些许不太一样的情绪,数人都站起身来张望着,也有人直接上去察看陈姨的情况。毕竟在场大多数人都是年轻时一起打拼的伙伴,即便是是坐在这儿谈钱的事,也还有些情谊在,不想真的见谁被当场逼死。
好在,陈姨只是气得一时岔了气,陈伯麻利地喂她服下随身带着的药,再喝了些水,人就渐渐睁开眼睛。
“陈姨,陈伯,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年纪大了就该在家里喝茶睡觉,颐养天年,可别气出个好歹,我背不起这罪名。总经理也是四十老几的人了,总不能惹了事就躲在爸妈后面,让你们给他兜烂摊子,这可不是小时候夜里尿床了就给他换尿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