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
“司隶郡的冬日可比并州好的多了。”
官道之上的一辆马车内,郭缊看向梁广说道。道路两旁已经是层层白雪,但是毕竟身在司隶州内,比起并州确实又好了不少。
“司隶郡的天气虽好上一些可也有许多官员想着去往远些的地方当太守呢,毕竟,司隶郡离雒阳还是太近了。”
梁广坐在郭缊对面,笑着说道。
“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那么为何还偏偏想要去雒阳,而且,一个县尉又怎么样,以你梁家商行的财力和你的为人手下,花个二三十年也就说不得出了头了。”
郭缊半靠在马车之上,马车晃晃悠悠,郭缊缓慢的说道。
“二三十年太长了。”
梁广低头看向脚下,随口说道。
“二三十年长吗?你不过刚刚及冠,尚且年轻,更何况,朝中将近花甲方才被提拔的有才之士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家世不俗,而且其人颇有贤明,别的不说,便是天下闻名的蔡伯喈不也37岁方才被提拔为掾属,直至今日不也只是一个议郎罢了。”
郭缊轻笑一声,依旧开口劝阻道。
那日梁广去而复返,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不一样了。
和那仅仅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不同,倒是真的多了几分实际的师徒情谊。
“蔡伯喈乃是天下名士,他等得起,我可等不起。”梁广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郭缊是好意,但大汉都还不剩下二十年寿命了,二三十年,梁广又如何等得起呢。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去雒阳,当面那诸位公卿交谈?”
郭缊看向梁广。
“还请老师成全,只是怕耽误了老师,给老师带来麻烦。”
梁广头更低了些,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要求有些自私,但如果不这样,他只怕根本达不成自己的目标。
“朝中诸公便是身在雒阳,却也不过同为两千石,便是顾忌,我也不会惧怕他们太多,反倒是你,想要和朝中诸公对峙,若是失败,结局你可承受得住啊?”
郭缊摇了摇头看向梁广。
“相比朝中诸公,我总算少些顾虑,老师莫要在意我就行。”
“虽不知你如何来的自信,但你且听好了,并州的行为莫要带到雒阳来,比起拔刀杀人,更胜你者不在少数,便是那董仲颖也是此道的高手,可是他上次被处置,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自然是了解的,老师。”
梁广低声说道,郭缊见状,点了点头。
几日之后,梁广方才坐着郭缊的车驾到了雒阳,又是几日,朝中数位实权之人方才在雒阳城中相聚,而郭缊自然也是受邀前往。
雒阳城内繁华和外界根本无法比拟,整个城内,便是乞儿都未见一处,也难怪如此,若是太过萧条,又怎么隐瞒天子,打造四下安乐的情景。
古人的娱乐生活极为单调,心理娱乐更是欠缺,但这显然只针对于普通百姓,今日梁广所参加的宴席便完全不是如此,诸多官员分餐制坐在各自的位置之上,大堂之中,绝色舞女翩翩起舞。
一舞之后又是舞剑,数个表演之后,方才到了正常的宴席之间。
汉朝的食物烹饪方式不多,相对简陋,但那却也只是针对于后世的王朝,此刻席间的所有东西皆是极为精致,要想做出这些食物,恐怕只是丢弃的部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也是极为罕见的珍馐。
正堂之上,今日宴席的组织者三世三公的杨赐率先举杯。
宦官的大败,对于他们这些党人来说,显然是一场极为甚大的胜利。
不过此时此刻依旧是王甫,曹节这些长侍更得汉灵帝刘宏的喜爱,所以他们所商议的左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