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喊什么?”
柯最阙扭动着已经有些发福的身躯从床榻之上爬起,张口的酒气冲的人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外面的火光将整个黑夜照得有些发红,柯最阙虽然听不懂外面所喊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却能清楚的听得明白那是汉话。
“可汗,外面正在大喊要杀无赦呢。”
一名能够听懂汉话的奴仆靠近柯最阙低声说道。
“杀无赦,哪里来的汉狗,如此大胆?”
柯最阙闻言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汉人的大部队损伤惨重,刚刚才从打散,按照柯最阙和汉朝交战的经验,汉朝应该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就集结起大片的部队,所以此刻,借着酒意,柯最阙厉声问道。
“听外面那些汉狗的喊声,好像是说并州,幽州还有北部郡三个地区。”
那仆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喊声,这才转头,看向柯最阙说道。
“并州,幽州,还有凉州的兵马?该死的柯最驹,我就说不该贪功在大汗面前揽下如此差事。”
柯最阙的脸上出现了一分凝重。
“可汗,速速离开,汉贼的大军杀过来了。”
此刻,柯最驹闯入了营帐之中,看向柯最阙开口说道。
“你还知道来?该死的,若不是你,我们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此番损失,你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眼见柯最驹闯入营帐之中,柯最阙便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旁的马鞭抽打在柯最驹的身上,一边打骂着一边让柯最驹将自己护送出去,然后组织撤离。
柯最驹低着头开口应承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霾。
便是平日里柯最阙对他在亲近和信任,但出了事之后却依旧难免问责于他。
不过此刻,柯最驹依旧不敢冒失,他站在原地任由柯最阙抽打,打得累了,方才开口,掩护柯最阙离开。
柯最驹带着自己的人马率先杀出营帐,营帐之外,已然是阵阵浓烟伴随着火光混乱一片,此时此刻,柯最驹顾不得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反正只要谁朝着自己等人冲来,柯最驹抬手便是一刀。
而早在来寻找柯最阙的时候,柯最驹就已经安排人守在捆绑马匹的位置,此刻他们一行人快步朝着那边赶去,众人纷纷上马,此时此刻,兵败如山倒,莫说柯最驹,便是柯最阙也根本没办法让那些全部陷入情绪的士兵们再度规整,试图迎敌或者抵抗。
火光夜色,黑烟和赤炎混作一团,梁广,韩当,高顺三人各自带着三支队伍将那慌忙逃窜的鲜卑军队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分割开来。
刀光将夜色染血,鲜血又将刀洗的锃亮。
锋利的刀砍得有些卷刃,嘎吱一声,深深的陷入那鲜卑人的脖颈之中。
一刀未死,那鲜卑人发出痛苦的嘶喊之声,凄厉的喊叫伴随着伤口嘶嘶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正在不甘的抵抗。
这一刻便是梁广也感到了阵阵恶心,腹中的难受不停的翻涌。
但这片刻心软却立刻付出了代价,那脖颈都被砍入一半的鲜卑人猛然一刀砍向身后,锋利的弯刀瞬间重重砍在了马腿之上,马的前脚一歪,连带着梁广整个人翻滚的倒下。
梁广瞬间抱成一团,减缓了冲击,若不是身后的楚宴眼疾手快,一把将梁广拉起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只怕此刻的梁广即便未曾被身后的奔马践踏也被落单的鲜卑人围攻了。
“此处是战场莫不是讲究仁义的地方,你的未来绝非普通之人,仲容,你稍有迟疑,害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楚宴看向梁广,冷声说道。
此刻他并未称呼梁广未少君,而是直接称呼梁广的字号,为的便是以梁广当年老师的身份教导梁广此刻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