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口袋里掏出六枚包了浆的铜钱,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颤巍巍地往床上一扔。
陈皮看着六枚铜钱有的正有的反,一点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爷爷仔细看了看,然后收起来,对陈皮说道:“今天你只要前往东南方向,便会有黄金满身。”
陈皮一听,直接愣住了,他看着爷爷,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爷爷的额头:“爷爷,你说你还有半年,但我觉得你今天就得走,你都已经糊涂了。”
“胡说八道。”爷爷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
“我胡说八道?你更胡说八道。”陈皮激动地站了起来,“咱们独山村前前后后八十一户,二百一十三口人,把所有人的钱凑一块,能凑齐十万元吗?你还黄金满身?别说黄金满身了,找遍全村,也就刘寡妇身上有条金链子,你说我把刘寡妇这条金链子拿来磨成金粉能涂满全身吗?你不带这么消遣人的。”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爷爷这时倒不气了,用手捋着胡须,高深莫测地说道。
“算了,你自己乐呵吧,我上个厕所去。”陈皮起身从桌上扯了几张纸,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扑通”一声,然后陈皮哀嚎声传来:“哪个杀千刀的把木头给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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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下了床便来到了屋外,只见东南方路对面的厕所里,陈皮一身屎尿爬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锯断了的木头。
他看见爷爷,便举着木头哭道:“爷爷,哪个挨千刀的,好端端的把木头给锯了一大半,我刚蹲下,木头便断了,你看我这一身屎尿。”
“孩子,你现在信了吗?”爷爷忍着笑意,慈眉善目地说道。
“信什么?”陈皮将木头一扔,来到水井边,打水冲身上的脏物。
“东南方,黄金满身。”
“咣当”陈皮手上的桶掉在了地上,“爷爷,你管这叫黄金?”他懵了。
“你就说黄不黄吧?”爷爷一本正经道。
“黄倒是挺黄的,可是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坑我的。”陈皮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这一切都是你命里的劫数。”爷爷说道。爷爷心里想,小子,为了让你接我的衣钵,我真是付出太多了,冒着掉坑的风险去锯木头,为了不上厕所,差点把自己整便秘了。
“爷爷,不会是你锯的吧?”陈皮狐疑地看着爷爷。
“你觉得呢?”爷爷心里咯噔一下,但面容严肃,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你收拾干净后进来。”旋即转身快速进了屋。
陈皮收拾干净后,再次来到爷爷房间。
“爷爷,你既然这么会算,那你算算我什么时候死?”陈皮不服气,一屁股坐在床上。
“唉,这真是劫数呀。”爷爷叹了口气,再次掏出那六枚铜钱,默默念叨半晌,然后将铜钱抛出。
看着卦象,爷爷半天不说话,左手不断掐指运算,眉头紧皱,口中轻呼道:“真是怪了,怎么会这样?”
“爷爷,到底怎么了?”陈皮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按卦象来看,你应该死于两年后,”爷爷紧紧皱起了眉头,眼神深邃,“但两年后,你的生机又并未完全断绝,于迷蒙中又有出路。而且之后你的生机越来越强,甚至根本看不到尽头。”
“我两年后就会死?”陈皮吓了一跳,“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死去?我连老婆都还没娶呢,怎么可能死?”
爷爷还沉浸在思考中,对陈皮的话置若罔闻。他突然又捡起铜钱,然后再次掷出,仔细研读卦象,突然他惊呼一声:“我明白了,是天……”但话未说完,他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将对面的陈皮浇了个透,随即便倒在了床上,双眼凸出,喉咙里传来一阵阵“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