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彤翻着白眼,无语道:“都这个时辰了,街上都没男人了,您浪荡给鬼看啊?”
“不行吗?”姜缈反问道。
“……”
倒是把陆丹彤给问住了。
姜缈突然想起什么,就要拉着她往外走,“走走,我带你去见鬼。”
“啊这!”陆丹彤紧紧抱住床架子,满脸拒绝之色,“今日的账还没算完,我就不去了,您玩尽兴。”
姜缈鄙夷道:“今日就我们这一桌,很难算?我是文化沙漠,你简直就是荒漠!”
沙漠跟荒漠谁更厉害一点?
来不及思考了,陆丹彤眼珠子一转,立马又找了个借口。
“我指甲所伤了,需要静养。”
姜缈:“……”
你还不如说要给厨房的母鸡接生。
面色沉重下来,说道:“去看看吧,趁我还在,你还能见你曾祖父一面。”
陆丹彤怔愣了一瞬,紧紧拔住床架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了,面上神情似茫然似无措,又有些胆怯。
小小声问道:“您什么意思?”
“三哥走了。”姜缈垂下眼眸,轻声回道。
闻言,陆丹彤“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立刻翻箱倒柜地翻找东西。
边哭边道:“我要回去奔丧,我要给曾祖父守灵,给他老人家磕头。”
“我不承办宫廷御宴了,让聚鲜阁办吧。”
姜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转西转。
陆丹彤终于从一个箱底中,翻出一身素净的衣裳,当着姜缈的面换上。
可颤抖的双手怎么都系不上领口的扣子。
姜缈走过去,帮她系好扣子,抬手胡乱抹掉她面上的泪水。
柔声道:“别哭了,三哥会心疼的。”
陆丹彤突然一把抱住她,瘪着嘴委屈地哽咽道:“曾姑奶,我没有曾祖父了……”
姜缈回手拥住她,左手轻轻拍打在她背上,以示安慰。
在心中默默道:我从来都没有呢……一个亲人都没有。
即便是当初她还是头野兽之时,也无比羡慕那些有爹娘相护、有兄弟姐妹一同玩耍、一同长大的动物们。
不像她,从睁开眼看到世界时起,便是孤零零的一个。
所以,当她魂穿到这具身体上后,格外渴望得到亲情。
所以,她真心实意地对待宣远侯府的人,她会在夜里对着花花草草开心地分享,“我也有爹娘哥哥了呢。”
所以,她一定要在天罚到来之前,去南越为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和外祖一家人讨回公道,为他们洗清罪名!
良久后,陆丹彤的哭声渐渐停止,就时不时地还抽泣一下。
她轻轻推开曾姑奶,吸着鼻子道:“曾姑奶,我们走吧。”
姜缈“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出了醉京楼。
一边说道:“算起来,三哥三日前就去了,我也是今日见到你才想起他的大限到了。”
“陆家的消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这天气热了,他或许等不到你们回去就该落葬了。”
听到你们二字,陆丹彤这才想起自家堂哥陆澜序。
惊呼一声,“啊,澜序哥在江令舟那儿,我们去叫他一起。”
“啧……”
姜缈的表情一言难尽,“他俩真是除了彼此就没有在乎的人了?”
陆丹彤皱眉道:“别胡说,他们在照顾徐寒穗。”
听到这个消息,姜缈的心情比刚才还一言难尽。
半晌憋出一句,“果然还是三角关系更稳定。”
陆丹彤没听懂她的内涵之意,这会儿也没心情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