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卯时,天坛周围已经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
但透雨。
各种颜色的油纸伞延绵不绝,煞是壮观。
姜缈也装模作样,打起把伞慢悠悠地朝天坛走去。
今日出门看了黄历,黄历说宜扮猪吃虎。
一辆马车从她身旁疾驰而过,冷不丁溅她一身水。
姜缈一脚踹在那车轱辘上,“赶着去投胎呢?”
车夫赶紧勒马,马车惯性滑出老远才停下。
马车里的人问道:“何人叫骂?”
车夫小心翼翼回道:“回郡主,好像是姜缈……”
马车的帘子猛地掀开,露出张小小的瓜子脸,目带轻蔑之色朝姜缈看了过来。
乌漆嘛黑的只看见一道人影。
但不影响郡主奚落姜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京城第一丧家之犬!”
姜缈眯了眯眼,这货面生,但看起来很好揍。
反击道:“谁家的狗没套好,天不亮就出来狂吠!”
“住嘴,竟敢辱骂郡主,该当何罪?”马车上跳下一个丫鬟,指着姜缈怒斥。
哟,还是个郡主,惹不起惹不起。
“好的。”姜缈笑眯眯地走过去,缓缓抬起脚。
丫鬟下意识退后一步,“你想做什么?”
姜缈以实际行动回答她,一脚踹在马车上。
下一瞬,翻倒的马车里传来郡主的尖叫,“啊!拿下她,本郡主要她的命!”
车夫犹豫了一秒,抄着马鞭朝姜缈挥来,但做好了被姜缈揍的准备。
“住手!”
突然,后面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车夫那声“好嘞”差点脱口而出,赶紧收手。
天菩萨,他化险为夷了!
太子匆匆跳下马车,疾步跑过来把姜缈护在身后。
看了眼翻倒的马车,俊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墨容玥,你又欺负人了?”
姜缈一听,乐了。
合着是个惯犯?
那丫鬟一改之前的嚣张气势,怯生生地朝太子行礼,回道:
“殿下息怒,这回真不是郡主欺负人,是她先骂郡主的。”
太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马车里的人说道:
“出来,给姜缈道歉!”
姜缈冲太子挤眉弄眼,小牌坊仗义!
墨容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子哥哥,您看不见我的马车都被她推翻了吗?”
太子淡淡道:“本宫没看见!”
墨容玥把马车蹬得嘭嘭乱响撒泼。
“到底谁才是您妹妹,您怎么帮着她一个外人?我不服,有本事让她跟我到大伯面前评理!”
太子冷哼一声,“不出来是吧,那就别出来了!”
说完,一挥手,“守着她,没本宫命令不许她出来!”
话落,周围凭空冒出几个黑影,带着肃杀之气沉默地将马车围了起来。
车夫和丫鬟被这浓郁的杀气吓得瑟瑟发抖,屁都不敢放。
墨容玥尖叫道:“太子哥哥,放我出来,我赶回来就是要看国师做法的!”
太子充耳不闻,拉着姜缈回到自己马车上。
沉声道:“你怎么招惹到她了?”
听起来好像这个“她”很不好搞的样子。
姜缈好奇道:“这是哪个郡主?我以前没见过。”
太子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我皇叔的掌上明珠,才从颍川回来,被她外祖家娇惯得不成样了。”
姜缈懂了。
太子所说的皇叔是与皇帝、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