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
原本以为沈宣和同龄人一样,拿点儿小玩意儿招呼一下就可以接近,结果三天下来油盐不进,看来自己得想其他办法了。
繁华的街道一如往常,各色商贩往来穿梭,吆喝不止,还有那挑担的,唱戏的、说书的。
祁欢瞧着听着,目光定在说书人身上许久,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让沈宣“进一进油盐”。
他忽然福如心至,目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了,就这么干!
那日后不久,盛京不知从哪里传出个风趣的美谈:
丞相府家的小公子沈宣样貌俊美儒雅,行止风度翩翩,那般聪明俊秀,同龄的公子王孙们,百个也不及他一个。
趣闻既出,自然有人要去探探虚实,不少想与丞相攀谈的世家们纷纷出动,想为自家姑娘和丞相府订下一桩娃娃亲。
那些订娃娃亲的公子王孙、故旧大臣们,把相府的门都快踏破了,就为得见沈宣到底是如何芝兰玉树的模样。
祁欢眼看自己的方法颇有成效,那几天也不如何逗他,只带着柏烨和柳白三人爬上沈宣所在院落司青阁的墙上。
他们看沈宣进出,看他恬淡自如,看他被一众人围着问:“宣儿可觉刚才女孩儿俏丽,为你订成娃娃亲可好?”。
又看他冷淡答着“不好”,再看他把目光投向自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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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相视对望一眼,赶紧开溜,在墙那头笑得肆无忌惮,唯有留在院墙里边儿的沈宣目光深了又深。
祁欢走在回府的路上心情甚好,一想到少年那副表情就忍不住发笑。
原以为沈宣是有什么面部肌肉协调问题,这不是会动吗。
而且他也终于确定,自己那天确实没看错,沈宣背后的黑色火焰,那道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灵气旋涡,又消散了些。
捉弄完人,祁欢没半点儿罪恶感,笑着同柏烨、柳白在街道口分道扬镳,一个人慢悠悠走过长街。
那时夕阳已下,斜晖遍洒,白日的商贩忙活一日,此刻正卷着摊位,挑担回家,另一批在夜里讨生活的人整理行囊,正待开张。
每个人忙忙碌碌,行色匆匆,祁欢穿行在他们中间,恍兮惚兮,不知年月。
他不知年月吗,大概是知道的,来到不离洲已经三个月,只觉得时光漫长。
捉弄沈宣,探究凝神,也不过是为了打发些时间,好日子白白流淌,生命无端又无聊。
他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自己的根。
回到王府,管家徐三七就坐在王府门前等祁欢,并没有什么言语。
祁欢心底有些空落落的,他停下来猛然对身后的徐三七问:“徐叔,我父亲还会回来吗?”
徐三七答:“世子,谁知道呢。”
这个老匹夫!祁欢心底琢磨一句,笑回:“徐叔,钱够用吗,咱去捞钱吧?”
徐三七再答:“世子,够用的。”
祁欢食之无味,背一只手在身后,又朝后扬了扬,示意徐三七不必再跟着他,他要去休息。
身后的人果然没有再跟,祁欢洗漱完躲进一间有暗室的屋子里睡觉。
床底下藏着箱银票,床上放着简单可裹挟带走的蚕丝被,一大块儿暗蓝的方巾,永远有可以放上几天不变质的糕点,只是这东西甜腻又难吃。
此外还有打火石、捣鼓出来的能收缩的雨具,一小罐儿盐,一把小匕首,一身干净短打。
种种迹象表明,他随时都能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祁欢先在暗门的窗格边缘放了一个空陶罐,若有异动,陶罐必跌落摔碎发出响声,接着才安心躺在床上闭眼入睡,琢磨起明天沈宣面对自己会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