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放尊重点!”希月娇声嗔怪地瞪着面前的男子。
他怎么能!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这样动手动脚的。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大贵,果然见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家都是熟人,就凭我们之前的关系,请我吃顿饭又怎么了?”
丁盐呵呵一笑,对希月的态度毫不介意,大摇大摆地坐到桌前,拿起面前的筷子便要开动。
希月的脸刷的一下子涨得通红,被这男子说出这样带有歧义的话来,她就算是长了一万张嘴,怕是也说不清啊!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你什么时候是熟人了?你把话说清楚。”
她极力地否认着,心里更对余冬玉擅自打开院门,把人放进来的事恼恨到了极致。
要不是她这个傻子,干出这等蠢事来,她现在又何至于需要面对,眼前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家伙。
丁盐懒得再跟希月掰扯,只不停地拿着筷子,在几道菜肴之间不停的翻飞。
不得不说,顾宅的厨娘做菜的手艺,好得简直没话说。
这味道......不比镇上酒楼里的菜差到哪里,甚至可以说还要略胜一筹。
他不住嘴的吃着兔子肉,又美美地夹了一筷子鱼,只吃得满嘴流油,根本没空搭理希月的质问。
大贵此时看着吃得停不下筷子的男子,也有些回过味来了。
这人虽说认识希月,能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可两人的关系......怕是并没有多么好。
不是他所以为的老乡,或是其他......
他的目光不断在希月与大快朵颐的男子之间徘徊,始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希月只看着赖在这里不走,还顺便大吃大喝的男子,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这人......真是过分,谁跟你熟了!还不赶紧出去。”
她面带不悦地瞪了旁边的余冬玉一眼,看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做了错事。
丁盐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奋力的跟眼前的美食作着战斗。
不过片刻功夫,桌上的红烧兔子肉,便见了底。
一整条清蒸鱼,也吃得只剩下半条,就连大贵带过来的大米饭,也去了一半之多。
看着胡吃海喝的男子,希月又急又气直跺脚,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等着。
丁盐悠哉地打了个饱嗝,终于把眼皮子,抬向了立在一旁的希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坏笑。
“不熟?咱们怎么不熟了?”
“想当初,你在卧春楼的时候,我跟哥哥们还差一点儿要给你赎身,把你买回家去暖床呢!”
丁盐说着,便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希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子,耳边似乎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终于......果然......这个男子,真的就是在卧春楼见过自己。
听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正是那天梅娘让人叫价,给自己赎身时,认识的她。
她面无血色地立在当场,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呢!居然在余家村又碰面了。”
丁盐像是没有看见希月的震惊与难堪,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用带着些黑灰的手指甲剔了剔牙,笑得一脸的灿烂。
“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卧春楼?”
大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不断在希月与陌生男子之间来回转动。
看着希月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