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衙差!还请您看在我们之前捐银的份上,再给老汉我宽限一点时间吧。”
余兴旺佝偻着身躯,仿佛在一瞬间又弯了几分。
“我想......把这个家给分了,也免得他们兄弟三个自己分配不均,伤了情份。”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哀求,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脸色看上去更是带着几分让人心痛的青白。
“是啊,宋衙差!您看......是不是行行好,让他们一家子好好话别一下。”
余建才的心中满是不忍,他看着兴旺叔一家,仅仅不过是短短的一上午时间,便彻底分崩离析。
曾经他们也是村子里,日子过得十分红火的人家,怎么就突然之间,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直震得他心里久久缓不过劲来。
“一刻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宋头的耐心已经消耗到了极致。
他皱着眉头,看着升得越来越高的太阳,摆了摆手,只恨不能立马带上几人出发。
“多谢宋衙差!”
余兴旺颤抖着身子,缓缓地站起来,动作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显得是那样的艰难和无力。
他那浑浊地老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他一脸复杂地看向老四,又看了眼同样被捆着,呆立在一旁的老大,重重地叹了口气。
“家里统共只有二十一两多银子,刚才已经分给老四家五两。”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余下的十六两银子,再分给老二一家五两,十两银子归老大一家所有,我跟你们娘身上带走余下的银钱。”
他缓缓地一字一句沉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家里的五亩良田,二亩归老大一家,另外三亩就由老二和老四一家均分吧。”
“其他粮食之类的,你们三家是想一起吃,或是分开单起灶屋,都自行商量好了。”
他的眼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对未知的前途充满了恐惧。
“时间太紧,这里我便不再细分了。”
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余建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垂落。
“想必有余村长在,你们有什么商量不过来的,他都能在一旁帮着拿个主意。”
“总不至于叫你们兄弟失和,再闹起来让外人看笑话。”
这一刻,他终于没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像是个即将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余建业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老爹的分配,神情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没有一丝的波澜。
他用力的闭上眼睛,将头缓缓地扭到一边,似乎想要逃避这一切。
他心里十分清楚,爹娘对大房的偏心早已经是根深蒂固,眼下这样分配对他们兄弟来说,已经算是最优待的了。
“老四啊......你心里别怪爹娘,也别再怪你大哥一家了。”
余兴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哀求。
“老二一家子,还等着你关照一二呢!”他的话就像是把沉重的枷锁,压在余建业的心头。
他们夫妻俩,眼下最放心不下的,反而是老二的伤。
他被大贵打得晕了过去,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还不曾醒过来。
他冷冷地看向大贵——这个亲家舅哥,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只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要不是他们毫无防备,要不是宋衙差正好在村子里。
他们一家哪里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这一切就像是他们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