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一许地攻城略地,细细密密。
他也醉了,身上的月白色的软缎衣衫还沾染着迷人的酒香,贺绣是想推开他的,可她的思绪却因他的吻变得混沌,尤其当他隔着薄绸中衣揉捏她腰背上的肌肤时,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
心跳在加快,身体却因一种极度的渴望而轻轻地颤抖。她在这个弥漫着稻香的夜晚,悄悄地绽放。
湿濡的吻弥漫在唇齿间,又在她宽大的深衣被扯开时落在她经营的锁骨上,星星点点地燃起彼此体内最深的毒,贺绣的手臂不知何时攀住了他的肩背。
不受理智控制的神思忽然归位,王博抬头看着她媚眼如丝,手臂一个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低声说道:“阿绣,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果然是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与其说她是从醉酒中清醒的倒不如说是被三急给逼醒的。所以贺绣睁开眼睛根本来不及看自己身在何处便慌张的找恭桶。明珰听见动静进来时她正坐在恭桶上愣神呢。
这是一间拙朴的木屋,地上铺的是竹板拼成的地板,赤着脚走在上面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屋子里只有一张榻,榻上吊着月白色的轻纱帐幔,另有一副榻几摆在长窗下。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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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坐垫靠背以及床上的被褥瓷枕都是寻常人家所用的东西。若不是因为这屋子洁净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贺绣还以为是一个农家的屋舍里。
“姑娘?”明珰忙过去服侍,想要扶着她起身。
贺绣却甩开她的手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是在农庄里。”明珰说着,便上前来拉着贺绣慢慢地起身。
贺绣的腿有些酸麻,缓缓地走了两步才适应过来。而在她慢慢地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明珰已经换了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进来把恭桶提了出去。
“这是哪里的庄子?”贺绣皱了皱眉头,她记得昨晚是跟王博在野外的一个山坡上喝酒道别的,怎么会一睁眼便到了农庄里?
“回姑娘,这里是建康城东五十里处的农庄,因为这里的庄头姓宋,所以这里被叫做宋家屯。这是九郎君名下的庄子,这里有二十家佃户,男女老幼一百六十三人。九郎把姑娘送到这里来是为了让姑娘过一阵清净的日子。”明珰回这些话的时候是硬着头皮回的。天知道她这样说这位烈性的姑娘会不会跟她翻脸。
所幸贺绣没有翻脸,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原来昨晚九郎是故意的灌醉了我。”
明珰见贺绣没生气,便继续说道:“今天早晨九郎得到消息,说建康城里姑娘的父亲对外说姑娘已经死了,贺家要给姑娘寻一门冥亲。九郎心中气愤,才匆匆去了建康。”
贺绣顿时傻了眼,半晌才奇怪的问道:“父亲要给我定一门冥亲?”
“是的。”明珰上前去扶着贺绣的手臂,让她慢慢地走到窗下的榻几上坐下来,又转头吩咐那农妇:“去把姑娘的饭菜端上来。”
农妇应声下去,明珰才又说:“建康来的人说,老大人昨日去了孙将军的营地向孙将军索要姑娘,不知因何跟孙将军吵了起来,后来大人从孙将军的营帐里出来,便怒声道,就当阿绣死了!我们回去给她厚葬!之后便带着大郎君离开了孙将军那里,回建康城后贺家便传出消息,说三姑娘在劫难中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贺绣真真是无语了。原来自己费尽了力气去争取却得不到的自由,却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得到了。
可是冥婚又是什么意思呢?就算自己死了,也要给贺家博得最后一点利益吗?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抬头,问明珰:“可有听说我姨娘怎么样?”
“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