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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手臂……明珰暗暗地松了口气。
独孤燕为贺绣施针后不到一刻钟的光景,贺绣慢慢地醒转过来。
“好好地服侍她,待会儿给她喂点米汤。”临走时一脸不耐的独孤小将军冷冷的看了明珰一眼,走到营帐门口又回身来补了一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许说!”
“哦……是……”连番的惊吓后,明珰也没有了之前在王博身边的那种风采,她慢慢地走到榻前握住了贺绣的手,无声的流泪。
不多时,有人在帐外说道:“兀那小姑子,米汤好了。”
“哦,来了。”明珰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去门口端了一只瓷碗进来。
贺绣睁着眼睛,双眸一丝神采也没有,宛若痴呆。
“姑娘,喝一点汤水吧。”明珰跪坐在榻上,吃力把贺绣搬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贺绣一直不说话,明珰喂她她就张开嘴巴,喂了一碗米汤后,明珰又把她放下来躺好。
“姑娘,幸好我们还活着,九郎会找到我们的。这里是军营,听说孙将军这次来建康是奉旨述职来的。”
贺绣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似是没听见明珰的话。她唇慢慢地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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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死了,阿信呢?也死了吧?那么多人都死了……
好狠啊!好狠啊!
这就是建康,这就是繁华安乐之地么?
是九公主?是十公主?还是临安县主……
这些人好狠辣的手段啊!
明珰见贺绣睁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跪坐在她的身边守着。
夜色渐渐地深了,营帐安扎在野外,有秋虫唧唧的低鸣,还有潺潺的水声。
另一座高大的营帐内,四只牛油灯照着伏案疾书的男子。
他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袍,上面有金色和火红色的丝线绣出来的云火纹,墨发披散在背后,衬着他一张雪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看不清他眸子里的神色,只专注的看着流动的笔尖。
此人正是救了贺绣的人,姓孙,名尚阳。之前元帝为琅琊王的时候,孙尚阳曾是他手下的一名羽林郎,后来琅琊王称帝后,因为他是嫡系武将,便直接晋封为左将军。
当日贺绣的马车在城外遭到一股不明势力的袭击,孙尚阳恰好带着二十名亲卫进城面见陛下,遇到了贺绣那辆疯狂颠簸的马车直面冲过来,他便策马上前,一剑砍死了受惊的马匹,救下了马车里的贺绣和明珰。
阿信等二十个护卫死了十六人,重伤两人,阿信和另一个护卫也受了伤,均被孙尚阳救起派人送到了军营之中。
贺绣又躺了一夜,五更时分昏昏睡去,直到第二日下午的时候才又慢慢的醒转。
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能转头了,左右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行军的营帐,帐内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明珰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慢慢地坐起来,刚要下榻便听见明珰惊讶的叫了一声:“姑娘醒了!”
看着明珰端着一个粗瓷碗从外边进来,贺绣哑声问道:“明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姑娘莫怕,我们是被孙将军给救了。姑娘之前也见这孙将军过一面的,乞巧节那日在临州城里,姑娘和萧家阿媛姑娘一起上街的时候……”
明珰说着,在贺绣跟前跪坐下来,轻轻地吹着粗瓷碗里褐色的汤水,低声劝道:“姑娘,这营帐里粗陋的很,连个汤匙也没有,这汤药是孙将军派人去城内买来的药材煎熬的,已经不怎么烫了,姑娘快喝下去,这身子就好了。”
贺绣已经慢慢地清醒过来,当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