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然散发出来,原本低着的头也微微抬起来,对卢泽琨说道:“阿绾是客,有道是客随主便,在二郎君的府上,岂有客人对主人见怪的道理?”
卢泽琨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呵呵笑了笑,对着贺绾举了举酒杯:“是某失礼了,敬女公子一杯,算是赔罪。”
贺绾矜持一笑,也举起了酒杯对着卢泽琨举了举,淡然说道:“卢郎君说笑了,不过是认识一下,何来赔罪之说?”
桓裕坐在旁边看着二人,心中暗暗地想着贺家对儿郎的教导一般,对女儿的教导倒是颇有一套。这个阿绾虽然比不上阿绣,但也不是太差呢。
卢泽琨又客气了两句起身离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桓裕回头看了看贺绾,说道:“阿绾,愿不愿意陪我过去,同其他士大夫们打打招呼?”
贺绾忙欠身道:“妾谨听四郎吩咐。”
“走吧。”桓裕端起了酒杯带着贺绾离开了榻几,往那边庚家二郎君的榻几走去。
院子里,竹影婆娑,王博循着幽静的长廊慢慢地走着,长袖负在身后,微微仰着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很是悠然。
他却没看见一个身穿浅红衣衫的女子从走廊的尽头慢慢地走过来,微笑的看着王博的背影,眼神中一片痴然。
王博走到长廊的拐角处便停下了,靠着廊柱站在那里对着廊下风灯里扑朔的牛油灯默默不语。天上的半月如一只乳白的凤凰,远远的栖在墨缎一样的夜空中。
长廊一头浅红衣衫的女子从袖子里慢慢地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笛声婉转呜咽,如泣如诉,一丝丝的缠到人的心头上去。
竹从之后的萧媛和贺绣也一阵怔然,片刻之后,萧媛轻声一叹,说道:“这笛声虽然应景,但却不够清净。多了些不该有的杂念,未免有些败兴。”
贺绣也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有意为之,不过这吹笛之人对音律的把握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这样的夜晚,如此笛声也算是难得,我们只听其音也就罢了,懒得去追究其意,姐姐就不要再如此刻薄了。”
萧媛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我不喜欢这笛声,白白的坏了这清净的夜色。走吧,我们出来的久了,也该回去了。”
“嗯,走吧。”贺绣抬手理了理衣襟,挽着萧媛的手缓步往大厅走去。
而那边游廊中的王博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廊尽头立在栏杆处吹笛的人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正厅的侧门前,贺绣和萧媛和王博不期而遇,萧媛微笑着捅了捅贺绣的手臂,低声道:“我先进去了。”
贺绣刚要说什么,王博却淡淡的开口:“阿绣,你等一下。”
萧媛又拍拍贺绣的手,笑道:“我口渴了,先进去喝杯茶。”说着,便放开贺绣的手快步进门。
贺绣站在那里等着王博走到近前,方低声道:“九郎怎么也出来了?里面都是各家名士,若是发现九郎不见了,怕是待会儿会来罚你的酒呢。”
王博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有那么多人不识趣的。”
“那——九郎,我们现在要进去么?”
“嗯……”王博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忽听见身后有人娇声问道:“啊呀,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王九郎。郎君安好。”
王博缓缓地侧身看着灯影下福身请安的浅红衣衫的女子,淡淡的说道:“素不相识,何须多礼,请起吧。”
那女子又软声应了一个“是”字,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上前两步,又娇声笑道:“妾乃王氏之女,昔日在洛阳贺公府中,九郎君曾说过,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本是一家。如今有幸能见到九郎,果然是缘分。”
她重生后,打烂世家权贵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