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落在了谢桉掌心。
许烟白笑了。
唇角微扬,眸光似盛满星光,本就好看的面容,在此时更是夺目。
手背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指尖。
很凉。
她这才注意到,许烟白手腕处的佛珠不见了,他的唇色很淡,连眸色都浅淡了许多。
“你生病了?”
或许在许烟白面前,她一直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竟然会在此时大喇喇地问出这句话。
本以为许烟白会否认,可他却依旧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糟糕。”
“竟然这么明显吗?”
千纸鹤跌落地面,染上了灰尘,许烟白弯腰捡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下一次给你折新的。”
谢桉的反应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静。
她只是不再去看许烟白,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眼眶发热,眼睛泛酸,泪水砸进灰尘,成了散落一地,裹着泥土的水珠。
“哭什么?”
脑袋被人摸了摸。
谢桉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她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离开了。
“…什么病?”
“天生的,能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说的豁达,望向谢桉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眷恋。
可惜谢桉没抬头,自然也不曾看见一闪而过的情绪。
“医生说我还有半年时间。”
其实这次不是偶遇。
他一直在关注她,自然知道她每周六都会来这里当志愿者。
可事情太多,他要面对的豺狼虎豹也太多,今天才抽出时间来见她。
或许是今日疼得脑袋不清醒,他才会格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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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异。
无关情爱,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如果要当坏人,他应该扮演到底。
可临近死亡,他忽然觉得不甘心。
他没那么伟大。
自己养大的花,总得让她铭记住自己这个养花人。
于是,他筹谋了这次见面,还安排了后续。
生死离别会让她伤心,可她却会一辈子记住他。
想一想,他就感到愉悦。
甚至于,看到此时的谢桉因为他哭泣,他也同样感到满足。
“你要收留我一阵吗?”
“不要。”
谢桉这么说。
她不想亲眼看到许烟白死掉。
如果死在远处,她的悲伤也会少一些。
手被微凉的手掌包裹,许烟白朝她身边靠了靠,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含笑道。
“真冷血。”
“但你的手很暖。”
身份似乎转换了过来。
寻求饲养的人成了许烟白。
“屋子里有暖气。”
谢桉红着眼,一板一眼道。
“你没小时候可爱。”
眉毛竖起,谢桉的伤感被许烟白这句话噎得不上不下。
许烟白却笑得很开心。
“但这样子也行。”
他的脸蹭了蹭谢桉的脖子,眼睫微垂。
“有点困了。”
身体很疲惫,那是一种往下坠落的失重感,伴随着迷茫的彷徨。
像是有黑洞在吸着自己。
他得找一截支撑,能托起他的浮木。
阳光还算柔和,洒在身上暖暖的,许烟白倚靠着谢桉小憩。
呼吸逐渐平稳。
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