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中挑选目力好的组织了一支火枪营,日夜加紧训练。
严景淮等人也没闲着,带着各自手下的士兵每日不是操练阵法就是伐木取材,制作箭矢、器械。令祁翀没想到的是,宁绩此时成了香饽饽,他曾是东吴禁军总教头的名声传出去之后,各营纷纷请他过去指点武艺,又兼打探些东吴禁军的情况。老英雄垂暮之年又能发挥余热,倒也乐在其中。
邓敞、周复一人负责征集民间大夫、囤积外伤药物,一人专门带着几名军医大量培养青霉素,为大战后的救治伤亡做准备。
祁樟、祁槐则督促厢军及附近各州县官员抓紧制作兵器、准备粮草、雇佣民夫,又征用了大量的商船,好在钱款充裕,祁翀又一再强调要现钱结算、工钱日结、绝不拖欠,因此百姓倒也踊跃,这让一众官员压力减轻了许多。
然而钱款物资过手的一多,就难免有人从中渔利,或贪腐克扣,或以次充好,气得祁槐连杀了数人,才止住了这股歪风。
江北这边,大战前的准备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而江南这边却是一家欢乐一家愁。
欢乐的是沭城的孙烈。
自从来到沭城后,孙烈就算是过上了太上皇的日子。他挂着“沿江诸州节度使”的头衔,军民大权集于一身,州县官员稍有怠慢便被他治罪问斩,治下将领更是唯唯诺诺,唯恐惹其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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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太舒服了!如果可能的话,孙烈真希望这辈子就这样待在沭城了,鬼才要回南都城呢!
至于和北渊的战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渊国就凭那几条小破船也过不了江,如今这样相持下去倒正好给了他不回南都城的借口。只要董肇不再脑子抽风主动挑衅北渊,自己这边就可以高枕无忧。
由于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所以这次来沭城,他将自己最器重的儿子孙彦光和最宠爱的姬妾徐氏也带在了身边。
这徐氏是孙烈去年在行军路上掳来的,不仅年轻貌美,而且性情柔和,最是善解人意,每每能将孙烈服侍得舒舒服服。三个月前,大夫诊断她怀了身孕,因此,这次孙烈出来,府中女眷谁也没带只带了她一个。
如今已渐渐显怀的徐氏自然无法亲自侍奉孙烈,不过她也算是懂事,自到沭城以后,便令人四处搜罗美女乐伎入府,一时间,莺莺燕燕充斥节度使府,喜得孙烈心花怒放,每日只是在府中纵情酒色,不大过问军务。
反倒是他的儿子孙彦光还算有些主意,一面督促士兵加固城防,一面派人不断地在江上巡航,以防对面突袭。
这一日,巡江的快船在江面上发现一只小舸,船上之人虽着便服,脚上穿的却是军靴,盘问之下,此人自称是孙烈麾下亲军,军士便将他带到了孙彦光面前,孙彦光一看,果然认识此人。
“你不是去接董肇家人了吗?一去十余日没有音讯,自己还弄得这般狼狈,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董肇不肯将他的家人送来不成?”
“公子,小的们去了浔堡之后,董都督盛情款待,对于上将军的要求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官船竟然遇到了渊国战船,他们的船是千料大船,我们的船小,士兵也不多,结果被他们给劫了,小的是趁乱跳入水中游到岸边,又找人借了条小船才回来的。”
孙彦光大惊,忙将这个消息禀报了孙烈。
孙烈不忧反喜,“哈哈”笑道:“这下子董肇可不敢轻举妄动了!我原本打算扣下他的家人就是担心他贪功冒进,如今这一下子他就更加不敢贸然进军了!”
“可是,父亲,您就不担心北渊挟董家人胁迫董肇造反吗?”
“嗯,这一点倒是不能不防!这小子是个有反骨的,不可信任!”孙烈点了点头道,“你传我军令,让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