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更多的黑色罐子从空中落下,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尤其是城东、城西两处草料场和粮仓,只一瞬间便成为火海。
那黑液很是邪乎,溅到人身上,火苗沾之即着,用水却难以扑灭,被烧着的士兵发出了阵阵骇人的惨叫。
由于事先已经做好了侦查,除了草料厂、粮仓之外,燃烧弹袭击的重点便是兵营、马厩。
城阳关两面是山,木料极为易得,因此城中建筑多为木制,兵营尤其如此,这简直为火攻提供了天然的便利。
熟睡中的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烈火惊醒,纷纷大呼小叫,往营外逃窜。更有那醉酒不醒的,在睡梦中便被大火无情地夺走了生命。
“天火!是天火!”
“天火来了,快跑啊!”
急于逃出着火的兵营的士兵慌不择路,拥挤之中难免有人跌倒,跌倒之人身上沾到了黑液、火苗,便立即成为一个火人。
眼看着刚才还好好的同伴转瞬间被火焰吞噬,这一番恐怖景象令人心胆俱裂,更加剧了士兵无序的拥挤逃窜。虽有部分士兵自发地取水救火,但终究因为火势太猛,根本扑灭不及。
人有理智尚难约束,马匹就更不用说了,惊慌无助的牲口本能地挣脱了马厩的束缚,满大街横冲直撞。
继续阅读
事后清理战场时发现,这一夜被烧死的士兵固然不少,但更多的却是死于人马的踩踏。
城阳关帅府之中的田啸也已经被惊动,听到副将来报城中有异,他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姬,慌忙裹上了一件罩袍匆匆往外赶。
还没走出院门,忽听得接连几声巨响,地面震颤。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所在的堂屋已经房倒屋塌。
田啸吓得酒醒了大半,顾不得担忧姬妾的安危,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及时,同时一丝疑惑闪过: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塌了呢?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几声巨响,周围的院墙倒了一片。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田啸怒吼一声。他就是反应再慢,也知道情况有异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帅府上方柳恽手持望远镜一个劲儿地遗憾。
这小子命真大,七八个手雷都没能轰到他。看来还是距离太远,准头不够,以后还得多练准头。
田啸在部下的保护下踉踉跄跄离开了帅府,惊讶地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大小街道上都挤满了惊慌逃窜的士兵,他一个不小心还差点被一匹失控的军马撞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啸怒目圆瞪,揪住了身边的副将问道。
“是那个‘大蘑菇’!”副将苦着脸一指天上,“火就是从那上面下来的,上面好像还有人!”
“射呀,拿箭射下来呀!”
“太高了,够不着!”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呀......”田啸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颗手雷在他身旁不远处炸裂,掀起的石子儿、尘土扬了他满身满脸。
没等灰头土脸的田啸喘过气来,斥候匆匆来报——渊军攻城了!
原来,柳恽的手雷作用不仅仅是轰炸田啸,也是攻城的信号。手雷一响,种佶立刻擂鼓进军。
“祁翀你个狗杂种!老子跟你拼了!来人!立即组织上城迎敌。传令下去,城里的火不救了,所有人都到城头上去!”
“遵令!”
田啸匆忙穿好盔甲,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城楼,却见城头只有区区数千人。
“怎么就这么点人?剩下的人都去哪儿了?”
“殿下,城里太乱了,命令根本传不下去。许多人还被困在兵营之中至今出不来!”
“那就把营墙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非得从大门出入啊?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