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毒呢?翌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朕饶不了你!”
林妃不敢辩解,只是默默流泪。
“枉朕那么信任你们林家,可你们呢?前朝林正夫贪墨泄题,后宫你照顾不好朕的儿子,要尔等何用?!”
承平帝正大怒之间,荣庆进来通禀:“陛下,大长公主进宫了。”
“她来干什么?来看朕笑话吗?笑话朕又要死儿子了!”
“殿下说来探望四皇子。”
“哼!探望?说得好听!”恼怒归恼怒,但承平帝此刻心里大概还是想找人说说话,便让内侍宣大长公主觐见了。
“老身参见陛下!”祁清瑜微微躬身见礼。
“姑母不必多礼。今日如何有空进宫呀?”
“听闻齐王有恙,特来看望。不知情况如何了?痘毒发出来没有?太医们怎么说?”
承平帝原先还怀疑祁清瑜的目的,见她言语之中透着关切倒不似作伪,心里便好受了些,叹了口气道:“唉!就是发不出来才着急呀!”
祁清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妃,劝道:“自古都说‘母子连心’,儿子生病,最难受的就是母亲。当初恒肃出痘的时候也是两三岁,他父亲又不在家,我急的抱着他在傩神面前跪了两天两夜,等痘毒发出来他病好了,我却累病了。贵妃娘娘此刻的心情想必与我当初是一样的,可是自苦并无益于病情,实无必要。”说完上前扶起了林妃。
林妃明白祁清瑜是有意替她解围,感激地点头致意,承平帝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孩子在哪里?我去看看吧!”
承平帝点了点头道:“在后殿耳房,姑母这边请。”
来到后殿,远远就听见争吵的声音。
“齐王身上痘毒发不出,其火必旺,自然应以寒剂以泻火,峻药以攻毒,这有何不对?”
“非也!痘毒不出皆因体弱,若攻毒则体愈虚,泻火则毒愈陷,是不死之人,而速使之死也!”这明显是白郾的声音,他声音原本柔和,去势之后更显尖细,大声争吵时尤为明显。
“你这是歪理!若不泻火,则体内火旺,久之必死!”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吵什么吵!陛下驾到!”先进来的荣庆吼了一声,众人这才停止争吵,退在一旁。
“老远就听你们嚷嚷,到底想出办法来没有啊?”承平帝不耐烦地问道。
“回陛下,这个白郾他居心不良,不让臣用泻火的药,分明是想害死齐王殿下!”金院判抢先道。
“陛下,不能泻火呀!不但不能泻火,还要继续升火,只有这样才能将痘毒逼出来!”白郾也连忙辩解。
“停停停,你们说的朕不懂,彭院使,你说说他俩谁说的有道理?”
彭院使满口苦涩,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呃......这个嘛......金院判说的方法符合一般的看法,太医院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施为的,但白郾的见解也有其独到之处,臣......呃......臣......”
“一群废物!”承平帝大怒,众人慌忙跪下请罪。
“拿酒来!”承平帝心情郁闷便要饮酒。
“陛下,”祁清瑜趁机劝道,“陛下心情不佳,难免肝火旺盛,酒是助火之物,还是少饮为佳。”
“助火?对!助火!”跪在地上的白郾突然激动地抬起头来,“陛下,给殿下灌酒!酒能促使毒发!”
“你这是胡说八道!殿下只有两岁不到,那禁得住烈酒!”金院判立即针锋相对。
“总要一试方知啊!何况以酒入药乃是常有之事,有何不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