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他一向敬重你,有了他你便不用担心将来无人养老,真到了驾鹤的那一天,至少灵前也有个人给你打幡儿摔盆儿,是不是?”祁翀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完成任务后还是要回去原来那个世界的,那么到时候这边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韩炎了,别人都有家人互相照顾,可韩炎呢?韩炎只有他的小主人,如果连祁翀都消失了,他在这个世界就真的是只剩下孤家寡人了,所以祁翀对韩炎成家这件事很是上心。
“这......”祁翀“打幡摔盆”一说多少还是有些打动韩炎的,真到了那一天,若真的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似乎也的确是太凄惨了些,他犹豫再三道,“少主,您的心意奴婢领了,可这事儿——您容奴婢再想想吧!”
“对了,说起这事儿,我倒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薛尚有没有夫人呀?”
“他没有娶妻。”
“你就那么肯定?”
“薛都知倒是有一间外宅,还是世宗皇帝赏的呢,但他从没去住过,他就住在宫里值房中,不过是有一间自己专属的房间而已。”
“这是为何呀?”祁翀对薛尚更加好奇了。
“薛都知心里只有差事,从没有自己的私事,更不置私产,没差事的话他连宫门都不出,怎么会有夫人呢?”
“他就没有家人吗?”
韩炎认真想了想道:“从没听说过他有家人。”
“去查查世宗皇帝赏的那间宅子在哪儿。”
“是,殿下,这事儿奴婢问问殷天章,他应该能知道!”
“查什么呢?你小子是不是又憋什么坏心眼儿了?”正说话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一人自外迈步而入。
“小叔?还没到饭点儿呢!”看到饭搭子来了,祁翀立时郁闷了。最近为了满足这位庆王爷的口腹之欲,厨子抱怨好几回了,说是庆王每次都要求新花样,可哪有那么多新花样啊!再这么下去厨子都要辞工了。
“我还真不是来吃饭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感谢你给我们哥儿俩求来这么个‘好差事’!”祁槐白了祁翀一眼道。
“您不是自个儿嫌‘英雄无用武之地’吗?这怎么来活儿了您倒抱怨上了!”祁翀边说边抓了把瓜子塞到祁槐手上。
“我是想做点事没错,可这差事也太得罪人了吧?!”祁槐拉着个苦瓜脸道,“别的不说,就说这萧怀文的案子,一下子将萧家、卢家两大世家牵扯进来,不好办哪!”
“世家怎么了?还大得过宗室王爷去不成?若真连两个王爷出马都对付不了几个官宦世家,那咱老祁家的天下可真的就危险了!”祁翀意味深长地道。
祁槐闻言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我最近可能没工夫过来蹭饭了......”
“我让人给您送——不过有一点,我送什么您吃什么,不许挑食!”
“成!那我先走了,大哥让我回去看案卷,下午得传萧怀安问话。”
“那您慢走,老韩,替我送送庆王叔。”
午饭后闲来无事,祁翀躲进国图抄了会儿书,特地嘱咐任何人不许打扰。
韩炎难得这一下午都无事,坐在书房窗外的游廊里歇脚。晚春午后煦暖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韩炎昨夜在宫中本就没有休息好,这一闲下来不由得犯了困,竟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上午祁翀跟他谈了成亲之事,他竟然真的梦到了成亲。
大红花轿、吹鼓迎亲、喜帕遮面、合卺交杯。
挑去红盖头,露出了新娘羞中带俏的容颜,然而,那张脸却不是慕青的,而是一张熟悉却又多年未见的面容!
秤杆“啪”地掉在地上,韩炎猛然惊醒,浑身已然被汗水浸透!
一股浓浓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韩炎擦了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