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他脑海里反复重复着吕元礼那句话,他越来越笃定他的生母还活着,最重要的是韩炎知道这一切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起一字半句!他甚至笃定韩炎口中的“主子”就是他的生母,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韩炎私下里总是叫他“少主”的原因。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韩炎真正的主人就不是延佑帝,而是他的母亲——那位神秘的女子!
本来祁翀对于这个所谓的“生母”也没多深的感情,若是周围人无一人知道她的事,那么祁翀也不会多在意此事,但是如果从小照顾他长大、跟他最是亲密无间、最得他信赖的韩炎明明对此一清二楚却刻意隐瞒不告诉他,那他是无法接受的。
与其说他在意的是生母的消息,倒不如说他在意的是韩炎在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件事上隐瞒了他,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他视为亲人的韩炎!
可是他该如何跟韩炎开口询问呢?如果韩炎继续隐瞒、欺骗他该怎么办?
祁翀一时间烦躁不已,甚至还有些胆怯起来,他突然有些害怕面对韩炎,更怕韩炎在面对他的询问时继续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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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马车并没有因为他的胆怯、犹豫而放慢速度,很快十王街就出现在视线中了。
“去大长公主府!”一时没想好如何面对韩炎,祁翀只能用这种办法将时间拖上一拖。
见到祁翀,祁清瑜很是高兴。
“哟,我们的祁元举祁大郎回来啦!”祁清瑜满脸洋溢着喜气打趣道。
“孙儿叩谢祖母抚育、教导之恩,没有您老人家,就没有我的今天!”祁翀跪下来恭恭敬敬给祁清瑜磕了三个头。对祁清瑜的感激他是发自肺腑的,正是这位老人家用她的慈爱和勇气帮他平稳渡过了初到这个陌生世界时的彷徨、迷茫期,让他得以在这个世界立足;也是这位老人家不惜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才奋力保下了他的性命,让他得以平安长大。这样的恩情,足以让他用一生来回报!
“傻孩子,说这些干吗?”祁清瑜年纪大了容易伤感,被祁翀这一说,眼圈也红了,伸手扶起了祁翀道,“我年纪大了,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现如今就是护着你们这些小辈一个个长大成人,婚嫁称心,早早开枝散叶,如此,我将来就是去了地下见到先人也能坦然交待了!”
“您老万寿无疆,且不着急去见先人呢!您得好好活,将来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福气且在后头呢!”祁翀嬉皮笑脸道。
“行,听你的,那我就使劲儿活,等着你们给我生重孙子!”祁清瑜开怀大笑。
祖孙说说笑笑,中午又一起用了饭,欢乐的气氛让祁翀暂时将烦恼忘却,尽情享受眼前的欢愉。
午后,祁清瑜要小憩了,祁翀也要回府了。他本来想见见柳明诚再走,但柳明诚今日衙门里公务繁忙,要晚些才能回来,他只好先回府去了。
刚走到大长公主府门口,方深甫就迎了上来:“殿下,您恐怕不能从正门回府了。府门前围了许多人,您现在露面怕是不好脱身。”
“怎么回事?”
“来的基本都是各大世族的人,各备厚礼,说是来给殿下道贺的。”
祁翀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话说今日早晨,就在百官齐聚龙德殿为祁翀的冠礼观礼时,京城里一场抓捕不法世族子弟的行动开始了。
此次行动的主持人便是昨日刚刚抵京的新任开封府丞许衍。抵京之后,许衍第一件事便是登门拜访了顶头上司祁翀,在听祁翀讲述了自己整肃京城法纪的打算之后,许衍这个工作狂便立即投入了工作状态。
抓捕的具体时间和详细计划正是祁翀与许衍、柳忱共同商定的。抓捕与冠礼同时进行,既能将祁翀摘出事外,同时也保证了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