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力了,请张寺卿另请高明吧!”一名大夫回答道。
饶是张书伦有心理准备,闻听此言也如晴天霹雳一般,半晌没有言语。
张家虽是大族,但他这一支却是两代单传,他已年过不惑,膝下只有张绍礼这一子,也正因为如此,全家将这棵独苗宠上了天,以至于他养成了不喜拘束、任性胡为的品性。更要命的是,也不知是哪支香烧偏了,这位张公子偏偏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对俊俏小厮情有独钟,死活不肯成亲,却总跟几个半大小子耳鬓厮磨。这事说出去虽不好听,但在权贵世家这也不算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张书伦只道他是年轻没开窍,早晚对女人开了窍便好了。可谁知现如今竟被人殴伤了子孙根,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张书伦半天没缓过神儿来,直到另一名管事来找他,他才反应过来。
“老爷,老太爷请您去堂上说话。”
“知道了,就去。”
张书伦浑浑噩噩地来到前厅,只见早已致仕的老太爷张光业端坐堂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父亲,您都问清楚了?到底是谁伤了绍礼?”
“那两个小厮急于送绍礼回来,对事情所知不详。不过我让人去问过西市的市令了,说是秦王手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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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他为何要对绍礼下此毒手?”张书伦大惊失色。
“此事说起来倒也怪不得别人,是绍礼看上了他身边的小厮,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秦王手下的人才动的手。他们是微服出来的,绍礼也不认识他们,这才闹了误会。”
“既是误会,说清楚道个歉便是了,何需下此狠手?”张书伦悲愤道,“既已下了重手,为何还不依不饶,非要再诬人以罪,还弄出个告状之人?”
“那告状之事我也问过了,倒也不是诬陷。”张光业将小厮招供的赵玉郎之事讲给了张书伦听,“那孩子虽不是绍礼杀的,但他的死也毕竟与绍礼有关。人家之前也去京兆府告过,但京兆府忌惮我们张家,没敢接这个状子,如今机缘巧合之下被秦王接下了而已。”
“那郭霸那些人呢?”
“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带了伤,应该是被秦王抓了。”
“那此事父亲的意思是......”
“秦王当下如日中天,咱没必要跟他硬碰硬。况且如今储位之争扑朔迷离,此时也不是跟秦王作对的时候。再者说了,此事毕竟是绍礼有错在先,咱们就服个软吧!这样,你先将绍礼送过去,明日秦王府乔迁大吉,我准备一份厚礼亲自上门道贺,我想秦王会明白咱们的诚意的。至于那个赵家,不过是赔些烧埋钱的事,咱们双倍赔他就是了。”
“那咱们这个亏难道就白吃了吗?绍礼纵然有错,可也不至于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啊!更何况不知者不罪,秦王下此狠手,未免也太过毒辣了些!”张书伦愤愤道。
“他日若是秦王真的荣登大宝,那咱们这个亏可不就得白吃了吗?可若是即位的新君不是他,那你觉得还用得着咱们出手吗?”张光业冷眼看着儿子道。
“可绍礼的伤势......”
“既然已经治不好了,你就是把他留在府里也还是于事无补,有什么意义呢?他这次闯出这么大的祸,就让他受点教训也不是坏事,左右不过两三天的事,让人好好打点打点就是了。”
张书伦心有不忍,却也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话有道理。但他毕竟爱子心切,担心儿子伤势恶化,不甘之下,他不得不下令打开府门,将元明、方实迎了进来。
站在二门处,张书伦这次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两位上差,既是京兆府有牌票发下,本官也不敢不守法度。只是小犬有伤在身,能否暂容两日,待伤势稳定之后再去府衙过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