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飞快地虚弱下去。
走进警察局自首的那天,我很高兴。
我的天。终于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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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念死在平安夜,在睡梦中与世长辞。
彼时,关于她的专访尚未被报道出去,对于她的离世,舆论争议颇多。
慕容霸总让李秘书找人为他安排了身后事,并约见了她的二哥,告知了对方关于她这辈子的全部真相。
在她的墓碑前。
“先生说,您是她的亲哥哥,最应该记得你的妹妹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
李秘书将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未整容前的样子。
不是照片,只是一张素描图被扫描后制作成了照片的样子。
1979.12.24-2004.12.24
墓碑上没有名字。
阮念念只是她的假身份的名字。
姓氏是为了提醒她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人,名字是为了一次次告诉她“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是墓地使用年限的转移合同,先生送她的,您是她的哥哥,您签过字后,权益就会转移到您的名下。”
李秘书从包中掏出文件,递给面前年轻却神色颓然的男人。
男人接过合同,犹豫一瞬。
他知道自己买不起这里的墓地,所以很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秘书收回合同,将另一样东西交给他。
“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我听说她生过一个孩子。”男人接过信,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我能收养他吗?“
李秘书轻轻摇了摇头:“她早料到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一早拜托了先生为孩子另寻养父母。”
“这样…”男人有些失落,站在原地很久。
“我要离开了,您自便吧。”李秘书完成自己的任务,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墓碑前的人被提醒已经到了闭园时间,只得离开。
墓园中很快恢复宁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阮念念的故事被报道出去,很快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认为她是正义的使者,用尽一切对抗黑暗与不公。也有人骂她不择手段,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
总归,更多的人更倾向于认为她是一个被命运裹挟着往前走的普通人。
也有人找到曦光传媒的记者,要到了最原始的采访资料,为她着书立传。
只是当事人与世长辞,再多的编撰与修饰,也无法改变她坎坷的命运。
春暖花开,天气有些炎热的时候,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再次拜访了这座没有名字却有照片的墓碑。
沈无休将手中的报纸在墓碑前点燃。
火舌吞没了报纸,将上面“胡闹集团昔日董事长胡闹于今日执行死刑”。
沈辞把墓碑打扫干净,才抱着那一束他抱起来甚至有些费力的花束放在那里。
“老师,谢谢你。“沈辞小声道。
他一早知道当年谋害自己父母的是胡闹,跟着胡莱莱去沈家时,他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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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偷偷藏起一把水果刀,只要能趁着胡闹不注意…只要一次,他就可以亲手为父母报仇了。
没想到彼时还是他班主任的阮念念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安抚他、拉拢他,护着他在家里不被保镖保姆甩脸色。
“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情交给大人做就好了,不要脏了自己的手。”阮念念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