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反正干什么不靠谱的事。
他都能理解,原谅我,安慰我。”
“他总是在我最难的时候出现。”
说到这里,一些画面从他的眼前闪现,顾辞闭嘴不再继续。
关键出现了,冯浩追问,但语气依旧平淡,“哪些最难的时候呢?”
顾辞不想说,说出来别人会知道他的脆弱,会看不起他,会不想要他,跟他妈妈,爸爸一样鄙视唾弃他。
冯浩知道他的防御机制启动了,他没有继续逼问,怕他会出现强烈抵触的情绪。
他缓缓起身,“我给你倒杯水吧,我们还要聊一会儿。”
冯浩拿着一次性杯子,打算用饮水机接水。
顾辞看着说,“有瓶装水吗?”
他知道自己有些矫情,但不是瓶装的,他宁愿渴着不喝,他和冯浩又不熟,谁知道他会不会加料。
冯浩要按下按钮的手停住,看来他还极度缺乏安全感,密封的水要更安全一点。
冯浩站直身子,把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有的,稍等我给你拿。”
冯浩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顾辞。
顾辞接过水,扭动瓶盖,听到“咔哒”声,心里舒服了。
冯浩告诉他,“慢慢喝,小口小口的喝,先喝三口。”
顾辞不明白他告诉自己这样喝的意义在哪里,但还是照做了,他每喝一口,冯浩都会在旁边给他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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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顾辞喉结滚动三下后,冯浩把他手里的矿泉水拿走。
对方已经进入催眠状态。
顾辞闭上了眼,浑身瘫软在椅子里,他身下的椅子把他很好的包裹住,像躺在棉花里一样舒服。
冯浩还是语气平缓的问他,“你觉得自己最难的时候都是什么时候呢?”
顾辞蹙眉,似是很痛苦,“最难的时候大概有四次。”
“第一次,是知道父亲出轨,在外面有小三和私生子的时候。
也是那次我知道了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撒泼打滚耍流氓,什么丢人的事都干了,就为了要钱养他外面的那个家。
还有妈妈对我的态度,本来我想抱住她,安慰她的,告诉她,你们要是离婚我选你。
结果她说我流着顾家的血,顾家人的血都是脏的,早晚我会和爷爷父亲一样不忠,她让我去死。
那一刻我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的命是她给的,既然她让我去死,我可以还给她。
我选了一个大晴天,那是一星期里唯一不下雨的一天,阳光特别好,暖洋洋的,但是照不进我心里。
我走到学校教学楼楼顶边缘,站在那思考着是该正面朝地还是反面朝地,是不是要在坠落的过程中来个三百六十度转体,走的酷一点。
犹豫了半天决定不了,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硬币,打算用硬币的正反面代替。
硬币刚脱手,沈默突然出现,他把我拉下来,要我交作业。
真可笑,我都万念俱灰了,还在乎作业吗?
我以前就是个交作业困难户,每次都是沈默追在我身后让我交,不管我是在打球还是在睡觉。
那天我知道了,就算我下了地狱沈默还是不会放过我。
但也是那次,逆光站着的沈默像个神明,把地狱撕开,对我说他的作业可以给我抄。
他向我伸出手,我握住了,瞬间觉得人生还是有点美好的,为了这点美好,我愿意先凑合活下去。”
“第二次,是我爸又回家闹,我拦着他,被他用高尔夫球杆打了一顿。
那根高尔夫球杆还是我当初给他买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