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下官才疏学浅,随口给那女子许了个名字叫米哑。不若大可道长给这小孩儿也取个名字。”
爽灵微微一笑,“还未征得其母同意,如何自作主张?”
“也是,也是。”尤汤讪笑两声。
不多会儿,米哑抱着一只母羊回来了。尤汤坐在轮椅里揉了揉额头,这个笨女人。拿着一个器具去接不就好了,怎么还把那母羊抱回来了。
尤汤这辈子没见过挤奶,米哑一个奴户自然也没干过这样的活计。鱼姬是水妖通灵,自然也不会。杨暮客这好吃懒做的,上辈子见过电视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但若实操定然也不行。
但杨暮客依旧想了个方法。
“鱼姬,你来取无根水。”
“尊上人之命。”
鱼姬掐御水诀,从坎位调来灵性之水。这无根水可比俗道采露炼制的无根水厉害多了。
爽灵在神龛的香盒里取出一根香,把那孩子嘴巴掰开,挑开舌头。胎光之卵放在小孩舌下。这样也不怕那小孩儿吞了进去。爽灵看着那只害怕的母羊,掐了个从青灵门书中悟出来的开慧手诀。让这母羊暂且听懂人话。
“羊儿你过来,喂了这孩子吃奶。日后这院子里的人都会对你好些。”
那母羊一下蹦上了床,躺在枕头上。
爽灵掐着御水诀,把那无根水调了过来,将男孩儿舌下的丹卵包裹住。
小孩闻到了羊奶的味道,主动咬住奶囊吸吮。
尤汤赶忙拉住米哑。“方才本官央求大可道长,给你家娃儿起名,你可同意啊?”
米哑兴奋地点了点头。
爽灵看着那孩子吃羊奶,御水诀也感应不到那胎光之卵。想来此行已是功成。转身问米哑,“可还记得你诞子的时候。天黑,还是天明?”
米哑指着灯,手掌打开又关上。
爽灵看着笑了笑,“半黑半明,是否?”
米哑点了点头。
“太阳才出来,还是要落下?”
米哑指了指灯。
人醒着要开灯了,自然不是出太阳。“那该当是酉时。那当年冷不冷?”
米哑眨了眨眼,摸了摸衣服,摇了摇头。
爽灵问她,“穿了衣服便不冷了?”
米哑点头。
“那是春天不是?”
米哑再点头。
爽灵点头,“有了。酉时之禾,当春而生,该叫一个酥字。灵性之羊,吃草护田。此生之缘,这只母羊可被你儿认作养母。你这庙里若有生祀,再不可宰羊,如何?”
尤汤哈哈一笑,“听道长的话便是。本来也不曾经常祭祀。否则那些羊哪儿来的凶性,该当是惧怕我等才对。”
米哑嘿嘿赔笑。
鱼姬施展一手挪移之法。爽灵和她都离开了那个屋子。
尤汤看到两个身影都消失不见,招呼米哑过来。尤汤抹掉了额头的膏药,对着米哑说,“本官时日无多了。怕是比那山腰的老李头儿还要早走一步。你是个哑巴,也不认字,有些事情交代给你,本官放心。”
米哑点了点头。
“你若日后学会了识字,我也不怕那时的你将事情抖出去。这寻妖司,上上下下都是苦命的人。老李头儿的徒儿想当这方丈,但本官看不上他那徒儿。本来这方丈之位要传给卉羊。但他这一去怕是生死难料。本官不能寄望于他安然归来。老李头儿的徒儿也是用蛊的,还有几日便是初冬之时。那时官家供奉便要运抵,我这屋里有个盒子。与那供奉中有个盒子一模一样。到时本官安排你去接货,你把那盒子换出来。听懂了么?”
米哑没点头也没摇头。
尤汤哈哈大笑,“好好好。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