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稍候,贫道侍卫还在里头。待贫道将其唤出来,我们一同归去。”
“听候上人吩咐。”
杨暮客回到那小楼里头,季通正听着尤老大狡辩。“问出什么了没?”
“这人才开口说为何要害小的。”
“行了,等着堂审的时候再说。你我心中有数了便好,回了吧。城中大阵晓得那牢房里没人了,等等若被官家抓到我们逃狱,贫道可不想再多蹲几天班房。”
“是。”
季通随杨暮客离开了小楼,那土地公吹了口白雾,将二人包裹。一转眼,二人便回到了牢房之中。牢房里安静无比,土地神不告而别。
杨暮客让季通掐了一个穿墙术的手诀,借来灵炁踢了他屁股一脚。季通一头撞向墙面回到了自己的监牢。杨暮客也顺带穿了过去。
这回让季通支了那么一刻寿数。
“那镇监说了什么有用的没?”
季通点了点头,“前些年,罗朝以为边境将有战事。那镇监一身本事,以为到了可上阵杀敌斩获军功之时。遂借贷买了一身行头,又日日吃进补气血之物。为此花销不菲,那园子入不敷出,但迟迟不见战事。他借贷的钱财到了还款日期。若这钱还不上,他这良人身份便要留下污点,若债主上告官府,怕是会被贬为庶人。”
杨暮客舔了舔尖牙,“你信么?”
“小的还是信的,他所言有理有据,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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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坐在凳子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壶茶,自斟自饮,“他平日里装得一副佝偻模样,这又是骗谁?他身怀武艺,若当真有夺军功之念,就不该藏拙。”
季通也坐着琢磨,“小的不好说,但总该有个理由。但那镇监的确不似少爷所言,是有意谋害我等。更何况是与寻妖司共谋阻碍少爷修行。”
杨暮客抬眼看他,“你的意思是贫道算错了?”
“少爷若觉着事关修行,那便要更谨慎才行。”
“行吧。”杨暮客说完将桌上的碗拉过来,倒了半碗茶,“这时安神茶,喝了助眠。贫道虽用生气帮你治了伤,但也只是医表,不曾医里。好好睡一觉,内伤痊愈还需多休息。”
“多谢少爷。”
杨暮客收走了茶壶茶具,掐了个穿墙术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怀疑如同野草种子落地发芽,铲了这一株,却生根密密麻麻。即便那镇监说了实话,他也不过是个小卒子,凡俗之事跟上清门紫字辈修士搭不上,那寻妖司呢?那个鱼姬娘娘呢?当真没人欲坏修行?
李甘只是一触即退,留下无穷疑问。杨暮客谁都信不得。
罗朝北域边境此时已经是苦寒时节。黑风中一个黑影落下,抓起地上的一栋屋子疾驰而去。
寻妖司乘飞舟赶到已经为时已晚,舟上之人落地后开始行科。
安装好简易法坛后,祷告四方。阴司神官与地方神官皆可听闻。上报阴司与岁神殿。
紫微星动,乃是胎衣地表偏移所至。西耀灵州地动,致使中州西境胎衣变化。地脉未稳固之际,人道世界本固若金汤的中州大阵出了缝隙。这天妖便是趁此际从北而入。
寒川之上苦寒,非人可居。却为妖邪乐土。
虾元遗祸最北端沉眠,妖国星罗棋布,彼此争斗吞噬。道门修士协同龙种曾多次北上围剿。但妖类生灵多会胎息之法,眠于深寒,无处寻找。
反正道之动,道门这围三阙一得手段终于到了一个拐点。驱赶妖邪北上,不得作乱人间。与龙种共治海疆,防止妖精迁徙。压得越狠,弹得越高。
这你来我往,你抓我藏游戏玩了近万年。妖国始终不曾清剿干净。反倒是偶有妖邪成道,得地仙法,甚至飞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