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暮客无奈叹息,“过了今年才是加冠的年岁。如今身旁也无长者,唯有家姐。便是加冠之礼都不知在哪行科。”
尤汤劝道,“唉,怎能如此抱怨。长姐亦是长辈,科仪礼敬天地便好。我那山间道观乃是处福地,只敬天地道祖,若道长不嫌弃,便在我们道观加冠何如?”
杨暮客面色犹豫,“这……贫道一个外人,不合适吧。”
“一心向道之人皆是同道,有何不可。道长不必推脱。我等一起出游,你且看看满意否,若合心意。我们定然帮您操办。”
忽然杨暮客面露恍然之色,“说起操办,贫道还有一事需要操办。”
尤汤好奇问,“不知何事?”
杨暮客张开大嘴,吐出阴风,阴风中夹杂着一个幽魂。
尤汤与卉羊相视一眼,再去看那幽魂。
杨暮客开口解释,“此鬼乃是贫道路中铲除邪祟所遇鬼魂,此人名叫毕晟,是罗朝之人。其子乃是妖邪夺舍,化作厉鬼。毕晟拖累厉鬼前行索命,被贫道遇见。贫道侍卫打杀了厉鬼,其魂魄由贫道用阴气保下。送来归乡。他受过寻妖司的生祠祭拜,想来归你们管。”
毕晟的幽魂还在昏睡之中,虽然睁着眼睛,但知觉封闭。察觉到了些许阳气后才清醒过来。看到了两个身着寻妖司制式衣衫的人。明白自己已然到了罗朝。
尤汤端着茶杯打量毕晟。
“你叫毕晟?”
幽魂点头。
“家住何处?”
幽魂老实作答,“湖米郡橙阜县人,县中学生,出学为吏,后任机要捕快。久不得升迁,辞官营商,出域外访冀朝兜售粮食,收买皮草。”
这一番话下来尤汤便知了毕晟根脚。
机要捕快,乃是官司内查紧要部门。都是自幼培养的忠臣义士。辞官?入了机要部门怎么可能辞得官位,那么只有领了任务营商出域外才是。
兜售粮食,收买皮草。这便是一句暗语。
米粮买卖非常人能做,你既兜售,何处收买?橙阜县乃是黄土丘,不产粮食。既然不是自家中做买卖,便是另有根脚。所以这兜售粮食收买皮草,暗语是监视冀朝兵马粮草动向,进山查找是否有隐藏伏兵。
冀朝纷乱并非秘闻,以外战平息内部纷争是罗朝当局判定的最大可能。所以外放了诸多探子,看看是否边关有险。
尤汤放下茶杯,勉力撑起身子从轮椅起身,由卉羊扶着作揖,“毕老先生一生辛苦。”
毕晟笑了,“不辛苦。只是想着死后回乡。尸首回不去了,该是有个衣冠冢才好。”
杨暮客插话,“也不必立衣冠冢,贫道行科祭拜他的尸身。知晓身埋何处,可差遣贫道侍卫返程将其尸身带回。”
卉羊肃穆道,“一路凶险,怕是一人难为。”
杨暮客看了看尤汤,“只要无人作怪,些许妖邪,贫道侍卫不会惧怕。他一路随贫道学了些除妖驱邪的本事。诸位尽可放心,贫道家的马儿也非寻常宝马。一来一回,放开施为,两日路程而已。”
尤汤恭恭敬敬地说,“下官保证,罗朝一路,无人敢拦。”
“好!”杨暮客应下,“贫道稍候便差遣侍卫,启程将毕晟尸身带回。”
尤汤由卉羊扶着坐下,“道长功德无量。”
而后尤汤从怀中取出一道灵符,符头是阴司敕令,符干是养阴气韵,符胆是寻妖司铭文。他指尖掐诀口中念咒,短暂行科将毕晟的幽魂收走。他拿出一块令牌,再对杨暮客说道,“用此物一路巡查可不做停留,此外多谢道长招待,我等二人外出等候,今日一同进山云游。”
小道士接过令牌,“二位请便。”
杨暮客出了客房,找到了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