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低声下气惯了,这趾高气昂的态度还别有风情。
杨暮客开门见山地问,“不知朱哞大人为何差遣首席来此?”
玉香幻化小楼噗嗤一笑,“人家还没落座,你便问。没得规矩……客人入座。”
杨暮客讪讪一笑,“的确,贫道失礼了。客人快快入座。”
那人再揖首,“多谢。”
待他落座后,杨暮客伸手展示了下俗道的挪移法,斟满一杯茶隔空送了过去。
那人双手接过,开口言道,“朱大人言说,东家于北国为不凡楼造声势。只是出资,赠些信物,未免单调。差遣小人来此献舞,彰显不凡。”
“何样之舞,可彰显不凡?”
岳亮只是微微一笑,“容在下卖个关子。”
杨暮客点点头,“那不知客人来此,朱哞可有话相托?”
“少爷说笑,若有言,纸鸢通信即可,千机盒也能寄送物品。何故委托小人。”
“听你言说,这金梧会馆,也成了我们不凡楼的产业?”
岳亮点点头,“的确如此。小人当下便是仰仗诸位谋生,多亏不凡楼金梧会馆得以扭亏为盈。如今我等已经并入了不凡楼产业旗下。”
“为何贫道不曾得知?”
“诸位贵人离京之后之事,此等小事儿,想来诸位股东也不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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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一切可好?”
岳亮再答,“官家办学已经推举开来,如今京都关了不少私人书院。人民子弟学院广招贤才。小人不才,业余之时,也被聘为书院的礼乐先生。”
杨暮客呵呵一笑,“阁下大才。”
“不敢不敢。小人自幼学礼乐舞蹈,诗书有所涉猎。算得上是勤勉之人,天分不足,则奋起直追。 ”
杨暮客端茶喝了一口,“那不知阁下可还有事相告?”
“无有。小人来此便是为了道谢。”说完岳亮起身,敬重地朝着珠帘后面的倩影施礼,“小人心性不足,贪乐败家,金梧会馆得以重开,多亏在座之人。二位恩情,感激不尽。”
玉香言道,“不过是无心之为,受不得阁下感恩之心。若阁下有心,我贾家商会欲办慈幼房,阁下可将感恩之心托于此处。”
杨暮客拍手笑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薪火相传,小楼姐言说有理。”
岳亮起身再揖,“小人记下了。”
待岳亮离开后,杨暮客关好了门。玉香拉起珠帘,走到屏风后面将小楼请出来。
“婢子僭越了。”
“无事,本就是我让你装的。你僭越什么?弟弟,你如何看此人?”
杨暮客低头思考了许久,“这人说得是实话。”
“你不是最擅观人么?可看出他是否有其他目的?”
杨暮客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单纯来给小楼姐道谢的。”
“难道我们都误会了朱哞?”
杨暮客掐六壬之变算了算,“算不得误会,那朱哞的确不安好心。但冀朝之内,他有心无胆。”
其实一番谈话下来,杨暮客看出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岳亮似妖精,又似凡人。这也是一个真人化凡。
真人呐。这么容易见的么?也许师兄跟这个岳亮也是旧识,冥冥之中机缘牵引相互一见。若是同辈,彼此修行时间相近,那化凡时间也近。人海茫茫,偶然一遇。后事如何,各看天命吧。
岳亮这个人杨暮客记下了。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再次相见。
小楼瞥了杨暮客一眼,“你这正经的样子倒是不多见,看来这岳亮的确有些本事。”
“小楼姐说的是。”
灯火初上之时,外面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