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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情凑在一起,郑云桥当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入手。
郑云桥看着山顶上准备往生的鬼魂。
“你天资不同,为何不想为自家乡亲,做些有益之事呢?”
书生鬼魂摇了摇头,“学生遇到一个神人道长,那道长说了鬼修为何物,也说了凡俗为何物。学生今生的性子不适合做那鬼修。”
“什么鬼修!本道长是要你做那立祀之神。是受人敬仰的神官。”
书生摇头更快了,“学生更不是那受人敬仰的人物。”
郑云桥瞪着一旁的山神,“那道士到底跟这书生说了什么?怎就能蛊惑心神到如此地步?”
书生笑着看着山神。
母山猪额头流汗。她心里告饶,道士爷爷,不是小神背后编排,而是迫不得已……她开口说,“那上人说,时光为河,世俗乃是河中水,死后则停于非凡岸。上人口中,岸上并不如水里自在,所以这书生不愿上岸。”
啊?郑云桥不明所以,这紫明道长说得什么浑话。怎么上了岸还不如泡在水里的了?他再劝书生,“你这书呆子,莫要听信了那道长夸张之言。非凡者寿命悠长,见识远多于凡俗。你若做了神官,还可记录历史,行天道之意。”
书生叹了口气,“这位道长。我凡俗经历未曾感受多少,那非凡又有何趣?我欲往生,求得便是来生再报。”
郑云桥皱着眉头,“往生后,你遇着胎中迷,你便不再是你了。”
书生反问他,“便是做了神官?我可还是我?”
“这……”郑云桥无言以对。
“行走大人,既然您劝说无用。那小神便将他领走了。”一旁候着许久的阴府判官上前插话。
郑云桥无奈叹了口气,摆摆手。“去休……”
判官将一个引魂旗在那书生面前摇了摇,“随我走。”
书生眼珠随着那引魂旗动了动,“好。”
判官一愣,哦,这魂魄是有根骨的,没用……
路上判官问书生,“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啊?”
书生笑笑,那日与道长言说之事又说了遍。
判官点了点头,“那本神便随你走一遭,若是上人帮你圆满了,你可安抚心意,若是未曾圆满,那本官助你。”
书生点头,“好。”
杨暮客一路事多,又怎么记得答应了小鬼之事。怪他贵人忘事也好,怪他信口开河也罢,但他应下了没去做是真。所以那姤卦他解得是对那黑牛,对那风尘女子。但这姤卦何尝不是对着他。
姤,九四,包无鱼,起凶。象曰,无鱼之凶,远民也。
啥意思,他答应人家的,没给人家办好。便是包无鱼,假大空!
郑云桥看着一旁的山神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升官么?”
“不知行走大人要小神迁往何处?”
“默酿县那头少了个社稷神。你这山神没几缕香火,去做那社稷神,”
母山猪使劲摇头,“小神做不得那社稷神。”
“为何?”郑云桥冷着一张脸看着山神。
“小神本就是个贪嘴好吃的,社稷神掌管风雨收成。您差我这山猪去管良田,小神怕修行出了岔子。”
郑云桥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母山猪,“你……你……你倒是个知趣的啊!”他哼了一声踏云飞走。
阴间一只白枭飞了出来,“凫徯……凫徯……”
但此时这白枭已经没了人头。“为何不与那行走言说本尊占了你的山?”
母山猪苦笑道,“尊者,您能瞧上小神的修行之所,乃是小神的福气。”
“你这山里阴宅选址还不够多,还不快快去整理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