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水子长吁一口气,对杨暮客说,“元丹学宫已经覆灭,典籍尽数销毁。天道宗对此行径防微杜渐,所以正法教不欲干预。”
杨暮客呵呵一笑。这话说得,明明是天道宗抢了正法教的活计,你这个正法教旁门弟子还帮着天道宗唱赞歌。
福水子看出了杨暮客的讥讽神色,无奈再道,“元丹学宫也并非邪门。只是激进了些,当下内丹外丹法,皆出自元丹学派……”
“行了,贫道听了故事,心满意足。你若有事便直说,贫道等等便要歇息,明儿一早还要早课呢。”
福水子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前辈的直率,他站起来撩起道袍前摆,干脆地跪在草地上磕了个响头。“晚辈多谢前辈扶礼观对我等扶持。”
杨暮客坦然受之,哼了一声,“我与邪神结下梁子,我若说出于好心,你也不信。你需记得,要还那北边一片靖宁。当若贫道日后修行有成,去那云游不合心意。便是你寿终正寝,贫道都要把你神魂从过往时空里抽出来鞭挞一番。”
“晚辈谨遵教诲。”
“没别的事儿了吧?”
“没有。晚辈告辞。”
福水子离开后杨暮客琢磨了下数十万年前的故事。
用生前的话来说,那个元丹学派的试验场是一个不可持续发展的国度。被修改命宫的人会有“排异反应”,即便那些国度的人适应了“排异反应”。那么整个国度也会变成世间的异常,若征战天下打赢了一切,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不能的话,那这个国度会被天道的“排异反应”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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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此地气候干旱,杨暮客无肾水自生,他挖了个坑用坤字诀把自己埋了起来,养尸。否则尸身水汽流失太快,枉费了玉香的一番功夫。
眼睛一闭一睁,一夜便过去了。
上早课,登高望远,吃早饭。
小楼起床梳洗完了下车转了几圈。杨暮客提议放会儿风筝。
玉香听了杨暮客的提议捏了捏眉间,想劝,但看着自家小姐兴致满满,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杨暮客从袖子里取了根翠玉竹,让季通劈成细条。捏了个离字诀用火烧弯,拿小绳捆出来一只鹏鸟的模样,再把一张白绸糊上去。
小楼歪着头看了看用料奢华的风筝,这模样有点儿意思。玉香双手揣在袖子里抠手指头。
杨暮客看着化作凡人姑娘的迦楼罗开怀大笑,扯着风筝线在草原上奔跑。她还差一点,她还没能真正融入到凡人之中。到了中州,应该让小楼姐直面凡人的生活了。
线越拉越长,那白色的大鹏风筝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儿,就如同一只真正翱翔在天际的鹏鸟一般。忽然罡风裹挟灵炁落下,风筝线绷得笔直。季通一跃而起,刀光一闪。风筝飞走了……
小楼无奈地丢掉了手中的线轮,眺望那飞得歪歪斜斜的鹏鸟。一脸沮丧。
杨暮客呵呵笑着上前,“它自由了……”
“什么混账话,你去给我捡回来。”
“太远了,弟弟我两条腿怎么追得上风呢?”
“你不是修行之人么?连个风筝都追不回来么?”
“贫道又不是什么修行高深之人,也不会飞。”
玉香一旁上前劝小楼,“小姐莫要生气,此地风大。那风筝没了线绳拉扯,不知要飞多远。反正少爷会做风筝,改日风和日丽的时候,让少爷再做一个便是。”
“杨暮客你可听见了?下次我要一个更好的。”
“是……小楼姐说甚便是甚,弟弟定当全力而为。”
“油嘴滑舌。”
贾小楼一跺脚往马车那边跑去。玉香后面跟着,“小姐慢些。”
下午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