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怕那妖精有化形大妖,认得迦楼罗。其二,是杨暮客本就忌水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消息来得也算及时。要不然上了路,半路才问那些个山神土地知晓此事,回转换路不免丢人。杨暮客那冷冰冰的脸色终于化解一些,伸手招呼二人坐下。
县令与县丞连称不敢,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去了。
茶室里火炉里飘出果木的焦香,不多时教坊司的琴娘抱着琵琶走到一楼的暗室,珠帘垂下。杨暮客品着茶博士送来的乌青茶。
此茶乃是宕水县小石山几颗古树所产,每年只于春夏之交时采摘新茶,先以小火烘焙,而后瓮中发酵。一年者为黄精茶,二年者为红丝茶,三年则是玄茶。若有乌需发酵五年以上,而若想乌青,非十年不可。
茶果是细磨麦粉以未出阁女子揉制。揉制茶果女子不可食肉,日日进食浆果,具体香。
听完茶博士的介绍,杨暮客眉毛一挑。感情你们五万人就能玩儿出这样的花活儿?
茶博士嘿嘿一笑,“咱宕水县虽小,但守水系堤口,鹭鸟未来时,周边郡城会有不计其数的渔民来至捕鱼。宕水县开明,不收鱼获之税,只帮其保管船只。县令经营有道,本县乃是郡中纳税大户。”
杨暮客问,“我观你这茶馆也非富丽堂皇,如此奢华。岂不亏了?”
“本茶馆东家乃是都城贵人,每逢秋冬南下避寒。年终而归。这茶馆本就是贵人路上停留歇息之地。”
哦……杨暮客明白了,这儿特么是个情报站。
吃了茶听了曲儿,杨暮客出了茶馆伸了个懒腰。说实话那所谓少女揉制茶果当真是个噱头,不如咱家玉香做的吃食。至于茶么,杨暮客本就是个焚琴煮鹤的主儿,又哪儿知好与坏。走了半路杨暮客忽然想起来,我了个去,忘给钱了。倒回去撞见了那个蹲在暗室边儿上逗琴女的茶博士。
“咳咳……”
“哎哟!”茶博士赶紧放下手中的珠帘,起身作揖。“不知道长是否落下东西?”
“啧,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贫道忘了结账了。”
茶博士恍然大悟,“是小的糊涂,县令大人已经结账过了。”
“为何不说?”
“这……小的店里本就没有账房……”
“没账房开什么店!”杨暮客气哼哼地出了门。
待回了山坡的工事里头,季通正把车匣里的旧扎甲拿出来擦洗打蜡。
“少爷回来了?”
“你不去守着玉香的摊子,在这作甚?”
“玉香姑娘那有守军维持秩序,小的身着将军甲那些守军不敢上前,反倒挤占了灾民看病的地方。小的回来换了那甲胄,也让那些守军自在一些。”
“那就让玉香一个姑娘家独自面对灾民?若是有坏种闹事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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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季通面色一红,“那县令派了个教坊司的女卫士,那女子武艺超群,小的也比不过的。”
杨暮客眨眨眼,霍……这宕水县是个什么地方?还有能比季通能打的奇女子?想到此处掐算了下昭通国国主的命格。哟!这昭通国国主虽无性命之危,但官禄和福德俱损。
杨暮客叹了口气,是非之地久留不得。“你慢慢忙,我去跟姐姐聊天。”
“是。”
杨暮客三两步蹿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小楼正持着一本书趴在桌子上打盹。杨暮客踩马车的声音和震动都没吵醒她。
他见她睡得正熟,轻轻爬过去把小楼手中的书抽走。
小楼依旧睡着,杨暮客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羽毛去搔她的额头。小楼本是抓着书的手自然而然去摸,而后便醒了。
“你这孽障,外头风流够了便回来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