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终于得着面见方丈的机会,更对杨暮客恭敬有加。
途中嘘寒问暖,又说了些今日招待小楼一行人的细节。杨暮客左耳入右耳出,没听仔细。他心中所想还是如何在这件事中把自己摘干净。
在杨暮客眼中此间所有事情都是二位真人相争,立道场之事。他一个过路打酱油的成了主角抢了风头,不合适。如何可以撇干净,是门技术活。杨暮客暂时没想到方法,但距离离开还有时间,毕竟已经开了好头,差遣扶礼观对付琅神是招妙棋。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便是在祭典之中传音的人是谁。
这个声音没听过,不是迦楼罗,不是兮合,亦不是至秀。众多人眼皮底下关照自己,是否会是上清门的大能?暂且保留疑问,毕竟在周上国医治尸身的时候,那一戒尺确实是自家高人打的。
杨暮客就这样满怀心事地乘云回到了小院之中。斯基道长目送小道士进了院子才乘云离去。
小楼读了一天的书,显得有些疲惫。闭着眼睛小憩,玉香在她身后站着捏头。杨暮客瞧了瞧没做打扰,转头去找季通。
季通也不是憨傻之人,进了书库又怎能不寻一些俗道之术。虽用不出那些需气感、灵觉之术,但长了见识。季通已非当初那驾车的糙汉子。若披上一身俗道道袍,他亦能装得有模有样。
季通见自家少爷进屋,笑呵呵地上前,“今个儿又做了大事儿?”
杨暮客懒洋洋地往坐榻上一躺,“你又知道了?”
“北方山头星象迷蒙,电光闪烁,灵炁都散了。还能是小事?”
“去了观星台,那书中的观星之法可用得熟稔?”
“方位有些偏差,却也比自己观想顺畅许多。许多计算错误之处已经改正。小的如今可自行冥想七星天罡变。如今也明白是在四象星宿其中择七星定位,并非特指七颗星辰。”
杨暮客点点头,“你倒是机灵,知晓学以致用。今日那些个俗道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季通听完站着愣住,脸色瞬间胀红。“小的听不来那些道士论经。”
杨暮客眨眨眼,然后怒道,“你这不学无术的。肚子里没半点墨水,与其他俗道交流的机会你偏偏付之东流。愚蠢!”
季通哼哼唧唧,“少爷你又有许多学识?我也不曾见你着书立作。”
“哼,夏虫不可语冰。”杨暮客说完走进里间打坐清修。
于扶礼观第三日依旧是早起采霞,修了早课穗光再次来接。杨暮客早有预料,扶礼观开放的书院定然非是正法典籍之所。但到了那阁楼后还是感慨,这么大的书楼只留一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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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光将杨暮客引进楼里,嘱咐了几句便离去。
杨暮客在一楼打量着书架。
书架上码放着纸质书籍,书架隔层都刻画着驱虫祛尘的符文。再回头一看,大门上镀着一层灵炁隔膜。冷热常温,干燥无风。倘若俗人进了这屋子,估计两个时辰便要脱水而亡。哪怕修士可运转灵炁交互,但久了也使人疲劳。
第一层是俱是典仪书籍。有记述历史上邪神于虾元时代的典仪,有龙元龙族祭祀先天神只的典仪。这些个杨暮客都没多大兴趣。
蹭蹭上了第二层,第二层是有关礼的书籍。
杨暮客记得那斯基道人所说,扶礼观有礼经。他找了一圈,果然在末尾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原本。前面的大多都是修士批注版本。他只想看看扶礼观的得道之人所着书籍,没兴趣拾人牙慧。于是抽出一本原典捏在手里继续往上走。
三楼是杂书。多是些游记,杂记之类的书籍。
杨暮客挑了一本《西海见闻》,然后又拿了一本《中州游记》。作者同为一人,叫祁昶真人。祁昶不是道号,就是本名。杨暮客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