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本事在身,可本小姐却是个凡人。莫名丢了魂儿,你们觉着我信还是不信?”
杨暮客听了这话嘿嘿一笑,“姐姐若是不信可与弟弟学些术数,若是姐姐懂了,会了,那便是我主仆二人诓骗与你。若是学不会,那不结了?”
小楼听了这话眉头紧锁,然后怒目而视,上前一把揪住杨暮客的耳朵,“你便是会些法术,又如何了得?既笃定了我学不会,定要打趣我。你是弟弟,我是姐姐。轮得到你来教我?”
杨暮客龇牙咧嘴,“姐姐快快松手,弄疼弟弟了。”
玉香一旁捂着嘴偷笑。
小楼一转头瞪着她,玉香赶紧低头不敢吭声。
她撒开揪着杨暮客耳朵的手,“明日你会的法术都演给我来看看,我倒要知道你口中我学不会的东西是个什么。”
杨暮客嘶嘶哈哈地揉着耳朵,“姐姐不是不让我教嘛?”
小楼叉着腰哼一声,“本姑娘要看,你又有何意见?”
杨暮客苦着脸,“弟弟不敢有意见。”
此中行车赶路之事自是不必多言。
过了几个山村,在没有官道。确切地说,连一条路都没了。但这被偃术修士改了的车,却在那密林中如履平地。小楼此时更是诧异不已。这车里所有物件她都知晓所放何处,哪怕记不得事情,但只要有心取个什么物件,都能随心得手。那日杨暮客的话她又信了一分。
进了大山后,一切都那么安静。动物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种背景音,不刻意去听便被忽视了。土地公远远见了车来了会小心将树挪开,山神见了车来了会暂且将水沟垫起。
一路就这样行走几天,他们都不知这莽莽山林走了多深。
小楼依旧看书,杨暮客收敛的阳气之后也不大出去吹风。因为尸身在长肉,吹了风会痒。
忽然小楼斜眼看了看杨暮客,问他,“你见过我父母么?”
杨暮客老实答她,“未曾见过师母,你父亲是家师。”
小楼放下书盯着他,“我阿父是修士?”
杨暮客点点头,小楼皱眉。
她继续问,“书中说了。长生者生子不得人伦,长恨离别。我父亲既是修士,为何有我?”
这瞎话很难编,因为修士确实很少有后代。修士本就不禁嫁娶,但诞下后代却是凡人。生命维度不同,一个长生者面对后代的生老病死,心境总有挂碍。所以不得人伦乃是正解。
所以杨暮客依旧实话实说,“师傅乃是你的义父,姐姐生身父母是谁弟弟也不曾知晓。”
小楼点点头,笑眯眯地问,“那贾家商会又是打哪儿来的?我这父亲既是修士,总不能还贪恋凡物。就如你在那周上国王都,诸多勋贵送财送物,你都不收。把那些人弄了个糊涂,你既不爱财,又做个什么生意。”
杨暮客张张嘴,自是明白说多错多。他只能含糊一句,“这贾家商会本就是姐姐你的。弟弟我哪儿知晓其中详细。”
小楼哼一声,“今儿你又要演个什么戏法?”
杨暮客前几日已经用了些七十二变之术,小楼看不懂,却感神奇。
面对化凡的迦楼罗,所有的言语行为都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杨暮客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如今二人关系亲如胞姐,重若兄长。师兄若是自己醒了,那便是好。若是因他举止轻浮,露了谜底,那是天大的罪过。他自己都饶不得自己。他不敢用自己感悟的,太浅显。他只能用七十二变。
只见杨暮客手指对着小楼身边的水壶一勾,一缕茶香飘出。粒粒水珠凝成一匹小马,在那桌上肆意奔跑,跳上茶宠,飞过书页。停在小楼面前转了一圈,落在书中前蹄下跪,嗖地一声回到了茶壶之中。书页上没有水迹,但茶香在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