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亲自下车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九下,那门开了个缝。早就候着的季通探头说,“我家少爷说,九下乃是极数。从头再敲。”
嘭地一声关上大门。
老翁一共敲了三遍,走到摊子边上问清了价钱,结账后那朱门大敞。
小道士身着一身破衣烂衫,手拿玉骨折扇笑了笑,“走吧。”
临近傍晚的时候夕阳将余晖晕染在雄城之上。
小道士坐在车厢里饮茶,这一身破衣被胎光显大鬼之身抓烂之后,杨暮客刻意留下。毕竟他在那船上就与玉香说过,若他剥了面皮去做那恶鬼,便饶她不得。哪怕是无意显露,杨暮客亦算在其内,缝补道衣就是玉香未尽护身之责的惩罚。
他去着此衣去见周王,亦是失了体面。至于如何惩治玉香,他还未想好,只言记在账上。
老翁看了看他的破道衣,只当是这小道士的修行方法。毕竟俗道亦有苦行之人,他不多言,只是载着小尊者往王城而去。
进了王宫守卫森严,王宫之内没有修车轨,车辕碾过青砖嘎达嘎达响。过了几道宫墙,终于来到了内库门前。
小道士下车,拿着那天妖指骨戳进了内库大门的圆孔之中。轻轻一推,里面挂得是长明灯,烧蛟油,百年不熄。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三个一摞的金玉。他迈步往里走,那周王只是给他钥匙,却未说他可取多少钱财。很快他就走到了最里面。
常理来说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最金贵的。但里面却空空如也。
这时内库的门被再次打开,一个中年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道长准备取走多少?”
杨暮客打量了下周王,“周王以身犯险,置社稷安危于不顾。该叫起居郎记你一笔。”
周王笑着点点头,“是该记下。”
杨暮客也不施礼,“国主知晓贫道为何人?”
只见那周王长揖到底,“周馚拜见上清紫明道长。”
杨暮客不去扶他,只是笑笑,“免礼。贫道的身份是扶礼观的人说的,还是周上国神说的?”
周馚苦笑一声,“是卢金山游神托梦与我。”
杨暮客盯着周馚看了看,怎么会是卢金山游神呢?难不成卢金山和正法教魂狱司还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周王看出了小道士的不解,“卢金山游神梦中告诉我,是道长解救陇上南北灾厄。本国需以礼答谢,否则国运会受折损。”
杨暮客初听完觉得是无稽之谈,毕竟那国神都未放在心上。但细细品味还真是那么回事。
国神是神道之主,人道之神。国神虽执掌人道香火,却并不干预人间治理,与周上国国主是谁并无关联。换一个王,只要周上国国号未改,她依旧是这国神。哪怕周上国国号改了,但人道秩序不改,她亦是不亡。西岐国那是人道秩序崩塌,邪神作祟,遂国神崩殂,并非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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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两郡之地,虽对人道有些影响响,但更多是挽救了周上国的政治。此账是该找国主来要。
杨暮客噘着嘴,用下巴看人,“你周上国内库就这么点儿俗物?”
周王叹了口气,“本国与周边藩国收购粮食已有四十二年,财政早已入不敷出,如今收购粮食资财皆是出于内库。”
“周上国地处高原,日照充足,土地肥沃,水系发达,何以向藩国收购粮食?”
“制油。”
“那藩国粮食不足又当如何?”
周王笑了笑,“与涂计国购买。”
“那涂计国是傻的不成?”
“涂计国贫矿,周边藩国以金铁矿石换之。”
杨暮客眼睛一亮,“涂计国农田一年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