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收下。”说着递过去一张通票。十贯钱。
林学士接果抿了抿嘴,心虚地点了点头。将那两扇朱门全都打开,亲自去拿了马车出入的垫板。
“请贵人入住。”林学士弯着腰看那马车进了自家宅院。
壁照正对前堂,前堂的门关着。季通停车等了一会儿林学士,林学士将门关好以后在前头引路。
冬日的院子里只有一片白,偌大的院子只扫出来一条通往后宅的路。
杨暮客坐在一旁看着那三步一回头的书生问他,“这家里如今就你一个人?”
书生低着头前面引路,“是啊,如今就剩我一个了。”
此话止于此,就算要问,也不会是现在。杨暮客笑了笑,“那你一个人吃饭可就成了大问题。”
书生噗地笑了,“道长果然慧眼如炬,在下确实不善烹饪之道。”
说话间他们绕出了偏院进了后院主宅。
林学士只是停在了院子口,看着他们忙。其实他也不知道租金该是多少,但是十贯钱真的很多。他很缺钱。他很想狮子大开口,一贯一天。不,应该是五贯一天,两天后就将这些人都赶出去。然后他再卖掉这宅院。
这时那个问话的道士朝着林学士走过来,让林学士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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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两只手揣在袖子里,与林学士并肩站着。“贫道大可,敢问林学士当如何称呼?”
林学士脸色一红,“称不得学士。如今已经不在学院,不过是个书生罢了。小人姓林,名铣。”
杨暮客点点头,“那便叫你林先生罢。这宅子虽不在那都城之中,却也风景宜人,想必先生也曾是富贵之家。为何沦落如此?”
听了这话林铣脸色更红,“小人不善经营,自去年父亲离世以后,家中生意越来越差……”
这林铣好似打开话匣子。
他家本是在都城之内做酒家生意。拿手菜是豆制品,生产的豆制品不止供应酒家,还送与贵人之家。本来生意兴隆,家中富庶。于此镇中有田有地,这房子也是因为种豆而置办的。但周王两年前下令,全国细豆种植田亩要减少,改成产量更多的粗豆。因为缺少了原料,其父从海外进口一批细豆。但海运之中遭了虫,库存原料不足,酒家停业。他父亲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加上心病难除。去世了。
林铣这书呆子才进了书院教书,家中生意他也从未经营过。勉强开张,用了粗豆做豆制品,本来相熟的客人也不再来,那贵人之家也不再订购。拖了一年,借债经营。最后资不抵债,城中产业尽数变卖。学院里祭酒与博士以为他以粗豆充当细豆,人品有瑕,也劝其归家。
杨暮客听得出这林铣也曾殚精竭虑,毕竟他比季通还年轻,但已早生华发。不会经营那就是不会经营,是勉强不得。
说完了心中故事,林铣苦笑一声,“这就是命吧……”
杨暮客笑笑,“还未到认命的时候。先生青春依旧。”
听了这话林铣眼眶湿润,“可又能如何?如今我林铣成了他人口中不义商贾……我已经按照粗豆的价钱去卖,甚至赔着本去卖……我还能如何……”
杨暮客呵呵一笑,“你若是市井小贩自然无人言他,但你经营买卖乃是服务贵人。那东西是贵人吃得吗?贫道给先生批个字吧。”
林铣摇摇头,“我如今还欠着四百多贯钱,还哪有钱财供奉道长。”
“贫道占卜从未收取钱财。”
听了这话林铣更不敢信,“不了,不了。”
杨暮客却不理他,继续说着,“先生通经史,却不通人性。贫道就批你的名吧。先生姓林,双生木,富贵之家,见您天庭开阔,应少时早慧,五岁入塾。学七年,于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