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坐在山头儿拉弦唱曲,朱凤甩开膀子起舞。于是乎,鸾凤和鸣之说广传世俗。”
季通瞪大了眼珠子,我读书少,你莫要骗我。鸾凤和鸣是这么解释的?
玉香听见了赶紧咳嗽一声,拉着小楼走到一旁,好似不认识这个衣衫不整的呆道士。
只见那和鸟雕塑眼眶好似冒出了火星子,死死盯着口无遮拦的小道士。一个青衣姑娘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皮相虽好却不修边幅的杨暮客。
“道长如此编排有德神只,不怕惹下口业吗?”
杨暮客朝那小姑娘拿了子午诀,“姑娘又如何知晓我信口胡诌?”
“这……”青衣姑娘愣住了。
那住持看到青衣姑娘出来现行大惊不已。他没听见后面那两个贵客说了什么,一直介绍宫殿历史的他口干舌燥,但这青衣姑娘他是认得的。这是国神的化形。转头看了看那小道士和力士,二人到底说了什么话才能让国神现形,斥责二人惹口业。
“青姑娘。这些人是云游至此的异域旅人。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念其无知,莫要在意。”
青衣姑娘冷哼一声,“人家饱览诗书,又怎会无知。你这老道替他们辩解个甚。”
杨暮客上前几步,凑到二者之间。对那姑娘欠了欠身,“贫道谈不上饱读诗书,却也知晓道理。姑娘该是那山主,却欲将贫道拦于山外。若不是看了贫道皮囊秀美,说不得便直接丢下山去。”
听了这话那青姑娘面色通红,大羞。这鬼当真不要脸皮。
杨暮客声音小,那老道士耳不明,也没听真。但他看出来这道士唐突了国神,把厨青拉到一旁,看似悄悄话,实则大声地说,“你领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怎这般无礼?”
厨青噘着嘴半天没吭一声。
但杨暮客依旧不管不顾继续说着,“贫道身傍周上国人道功德,你这山主于情于理都该敬重贫道。打贫道进了村里,山主就该在山底下以礼相迎。贫道费劲了力气爬上这山头,也不见你出来问候。所以非是贫道说话不中听,而是山主不值当贫道夸赞。”
青姑娘气鼓鼓地看着杨暮客,一跺脚跑了。
周上国的确在大山之上。但是她堂堂国神,竟被喊成了山主,当真气煞人也。
杨暮客看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伸手放在胸前,翘起一根大拇指坏笑地看着季通。眼神里好像在说。看。爷们儿厉害不。这娘们儿被我给说跑了。
季通赶紧伸出手掌遮住半张脸,不敢去看杨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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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山风大,上山容易下山难。所以一行人就在山中留宿。那云鼎观的老道也告诉他们,山下的村民会照料好他们的马车。
小楼所乘马车虽有不少金贵物件,但也不怕偷盗。大船之上那偃师早就修整过暗匣,那匣子认人,生人打不开。玉香知晓此事,也报与小楼听过。小楼只当是用钱财雇佣木工弄得。更何况道观之下的村民民风淳朴,都是具有德行之人,也无人做那偷盗之事。
晚上红烛摇曳,杨暮客在静室打坐。爽灵飘出体外,伸手摸了摸发髻,变成一个油面小生。
爽灵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供奉国神的庙堂。
那雕塑哼地一声扭过了头。
“您都快四千岁了,还装什么嫩瓜。”
青和鸟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周遭所有游神都装作没听着,飞不见了。
雕像怒火中烧地瞪着爽灵,“你若逞着身份背景欺辱本神,本神的确不敢将你怎样。但你那道牒中,也休怪本神添油加醋。”
爽灵坐在雕像下的蒲团上,喊了句,“你下来。贫道有正事与你说。”
那雕像想了想,一拧身化成了青姑娘的模样落在爽灵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