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珠姐回到厂子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厂子大门已经锁死,怎么敲都没有人应。
我就和玉珠姐一起,缩在了那挨着厂房围墙修建的废弃铁皮屋中。
寒冷的晚风,吹得整个铁皮屋“哗啦啦”地响,我把那两百块递给了玉珠姐。
玉珠姐怔了怔,许久,才奇怪地抹着眼角,拿了我手里的钱:“能……能换个地方吗?至少有张床……”
“玉珠姐,你在说什么?换床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都懂的,那李组长也说了,想不给人头费进厂子,就得给……给他一次……”玉珠姐将脑袋埋在了双腿间,“我不想给他,但你刚才救了我……”
“玉珠姐,我可不是想要你的东西!”我赶紧摆手,“出门在外,得互相帮助,不是吗?”
玉珠姐一愣,瞧了我很久,然后她一下就抱住了我,埋在我胸口不停地哭。
我也不知道玉珠姐怎么就哭了起来,但也任由她抱着,只觉得她身上真香,真暖,暖得我好舒服……
接下来,玉珠姐又告诉我,她之所以来这边,是因为她弟弟在老家得罪了人,被打成了重伤,需要钱治疗。
她家也穷,虽然凑出了手术费,但后续长期的住院治疗费还没有着落,所以她只能来这边打工攒钱。
“我出门前,家里人就告诉我,说这边很乱,让我一定要当心,但没想到这么乱……”玉珠姐迷离着眼。
“玉珠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赶紧拍着胸口,“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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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姐笑了笑,说我还是个小孩,还需要别人保护,又怎么能保护她?
我听玉珠姐叫我小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我就告诉玉珠姐,我从小就和村里的那些娃打架,所以我打架很厉害,再多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可玉珠姐又摇着头说,这社会上有很多事儿,不是光靠打架就能解决的……
深夜的寒风非常刺骨,这铁皮屋又没有门窗,缩在哪里都躲不了风。
两个弱小的人,两颗在这异乡茫然无定的心,就靠在一起彼此取暖,也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整晚……
只是,当我让玉珠姐把她的宝贝拿出来看看时,玉珠姐却奇怪地说她哪儿有什么宝贝?
我说玉珠姐你没有宝贝,那之前说要给我的是什么?
玉珠姐脸儿一红,嗔嗔地瞪了我一眼,问我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更迷糊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哥从厂房里冲出来,着急忙慌地找到了我。
他瞧了一眼我身旁的玉珠姐,紧皱着眉就拉着我要离开。
我赶紧告诉我哥,我已经给玉珠姐赚来了人头费,让他也帮玉珠姐进厂子。
我哥一愣,反问我人头费从哪儿来的。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哥。
我哥“噗嗤”一声就大笑了起来,一边骂着康有为死扑街,一边捂着肚子笑得不停抹泪。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笑什么,但一旁的玉珠姐却又再次羞红了脸。
直到我哥停下了笑,瞧了瞧我,又瞧了瞧玉珠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也就带着我们,找到了正在厂房外早餐摊上,吃着肠粉的李组长。
李组长看见我身旁的玉珠姐,神色中带着一丝意外。
而在我哥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后,他却扶着他的眼镜,和我哥一起笑了起来。
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挡在了玉珠姐身前,毕竟按照玉珠姐说的,昨晚这李组长可是想要她的宝贝。
“李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