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了窗花接下来自然还要贴上红彤彤的对联,以前在家里都是谢晚星写的对联,然而现在的她显然是写不了了,谢松林看着空落落的门框,咬咬牙打算自己上阵。
就在他鼓足勇气准备一展身手之际,救兵来了。
“赵老!新年好啊,晚辈在这儿给您拜年了!”
谢松林一脸欢喜地出去迎接停在院门口的马车,那急切的模样让抬起一只脚准备进门的赵老爷子一阵莫名其妙,他原本沉稳的步伐瞬间停滞,甚至有点想把脚伸回去了。
最终他还是踏进来了。
“赵爷爷新年好。”谢晚星非常识抬举地过来拜年,顺便把她老爹脸都要笑出花的原因给供了出来,“爹爹正愁对联呢,赵爷爷你可来得正好。”
赵老爷子听了谢晚星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他看着谢松林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如此,这写对联嘛,小事一桩。”
“那可太好了!”谢松林一边引着赵老爷子往里走,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感激的话,“赵老,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这过年要是没有一副好对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您可是我们大靖赫赫有名的大书法家啊,真可谓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若是能得到您的一副墨宝,我真是觉得自己三生有幸啊!”
“……你这是一副吗?”赵老爷子看着桌上一叠厚厚的红纸,突然又有些想转身走了。
“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赵老爷子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还不忘拽了谢晚星一把,“阿星,议事厅在哪儿呢?快带我去带我去!”
谢晚星领着路,带着赵老爷子飞也似地逃走了。
谢松林只看到一大一小奔逃的背影:“赵老!您先写了再去啊!”
“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赵老爷子神态悠然,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这茶,比你铺子里面卖的普洱还要好上许多啊,你这好东西真是藏起来自己喝啊。”
谢松林想到自己店里卖的普洱茶饼,是他所有收藏里面比较次的一批,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尴尬,讪讪道:“哈哈,老爷子,要是喜欢,一会儿我送您一饼带回去。”
“哈哈,好啊。”赵老高兴地点点头又道,“你之前给我的图纸,现在有一些进展了。那个图纸确实是比较麻烦,一般工匠是看不懂,而且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
谢晚星本来是想着走了,一听是与自己画的图纸有关,又老老实实坐回了凳子上竖起耳朵听,她也很想知道关于那份图纸的进展情况
赵老缓缓说道:“我让我一个后辈帮忙找了几个工匠,他们说能做出来,前两天已经做了个初步的样子了,你先头说要让你三哥跟着一起做这个东西,过完除夕我叫人来接他过去吧。”
谢松林一听确实是个好消息:“行,我一会儿跟他说,让他过完除夕就立刻去,这东西若能赶在夏收之前做出来就好了。”
“应该问题不大了,在这个基础上,不知道能不能画出播种和浇灌的机器?”赵老爷子眯起了眼盯着谢松林,“松林,你告诉我,这个图纸到底是谁画的?”
谢松林闻言心中一紧,垂眸思绪翻涌,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一方面,他深知赵老爷子值得信任,另一方面,他又担忧谢晚星的安危。毕竟,她如今只是一个刚刚开蒙的五岁小童,却画出了如此复杂的东西,这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个时代,一个幼童展现出这般惊人的才能,很可能会引来各方势力的关注,有的人可能会惊叹和赞赏,但也不乏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会往鬼神之说方面去联想,甚至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谢松林越想越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