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受到蝗灾侵袭的有永州、沧州还有懿州。永州受灾程度最轻,因为离得最近,蝗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淼州,清水镇的人也都听到了风声,知道难民要来了。
现在秋收也已经接近尾声了,今年淼州的赋税比往年要重上许多,淼州刺史下达了朝廷的命令,今年淼州的秋税,要挪一部分到永州去赈灾。
沈老太坐在家里愁眉苦脸,她仔细一盘算,交完税以后家里也不剩多少粮食了,虽然老大几个兄弟跟着谢松林挣了一些钱下来,但是现在是灾年了,钱贱粮贵,日子依旧艰难。
但是粮再贵也要买,家里收上来的粮食交完税也撑不到明年,她把家里的人都叫到了一起,打算商量商量。
沈老太问道:“老大,你们手头都还有多少钱?”沈老太现在对于他们挣回来的钱,已经不会直接分走一半了,她都是象征性地拿一些了,所以现在几家手里应该都有些余钱了。
谢松柏:“我和英娘一共加起来还有四十多两银子,都是跟着松林挣的。”
沈老太又看了看谢松杨和谢松木。
谢松木因为只有一个人在挣钱就比较少:“我比大哥少些,只有二十多两。”
谢松木手头就比较宽裕了,因为他竹瓶子做得多,而且后面帮着谢松林打家具做打蛋机什么的做了不少东西,而且周氏也勤快,谢松林这边的活计也没有落下过她,他们两口子加起来是最多的。
“娘,我们俩这里还有六十多两。”
别人听了倒没什么反应,倒是刘氏心里一惊,这小叔子一声不吭地竟然在谢松林那边赚了这么多钱,一定是他先头熬夜鼓捣地那个东西赚了个大钱。
“嗯,那这回公中出一部分,你们也都各交五两银子上来,先去城里买一些粮食回来,加上家里的紧一紧也够吃到明年了。”沈老太微微点头,语气沉稳地做出安排,在这灾年,粮食至关重要,必须确保家人的温饱。
“奶!我也有钱!四叔给了我不少钱呢!”谢勇突然出声道,他是一开始就跟着谢松杨一起送货,确实应该攒了一些工钱了。
“行了,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买糖吃吧,这些钱够买粮了。”沈老太从公中也取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了谢松柏,“明天你们去交秋税,再买点粮回来。”
刘氏想了想,心中的念头不断翻涌,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我们不问问松林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期盼,她知道谢松林如今是谢家村最有钱的人了,光给几个哥哥就分了这么多工钱,他自己赚得肯定多得多。
在这艰难的时刻,若是能从谢松林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或许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沈老太的脸色,生怕自己的提议惹得沈老太又不高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老太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你别忘了,这个家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若不老实还有什么其他念头,就立刻滚回娘家去!”
“是,娘我不敢了。”刘氏脸色苍白连忙应道。
沈老太:“松林已经分家分出去了,他挣的钱跟我们没关系,他现在愿意帮衬都是念着几个兄弟,但是谁也别想惦记他的钱。”
“是,娘,我们都知道的。”
第二天谢松柏便带着两个兄弟去县城缴纳秋税,谢松林特意把一辆牛车留给了他们,醉月楼送货的事情让他们不用担心,他会安排好。
去的路上遇到不少同去镇上缴税的谢家村还有其他村的人,所有人皆是愁眉苦脸,显然都是听说了今年秋税加重的事情,大家都默默前行,气氛压抑而沉闷。
当他们抵达县衙收税的地方时,只见那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来缴税的百姓。
人们排着长长的